六八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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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桦,出什么事了,对不对?男人,刚才他说是你的-----男人。”JOHN小心地选择着词汇,却不得不问必须弄清楚的事情。他真的觉得自己学中文是一件愚蠢的事,如果听不懂,就可以当成听不见,可他听懂了,也就逃不掉。

苏桦把头埋了起来,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不回来,和JOHN至少能过一种表面上幸福的生活,JOHN的大度和体贴都是那么契合自己心里的标准,他就是心里所定义的最理想的生活伴侣,上天把JOHN派过来了,符合了自己高品味,干净,小资的生活。可同时自己是那么的贪得无厌,想要那种温和的高雅的同时,那种带着粗野的、肮脏的、自己不屑一顾的东西像当年那么多一点点渗透进血液的东西一样占据着心底里的一片角落。

自己压恶的东西其实是慢慢习惯着的。

就像小时候做的那些泡菜,搬得那些煤球,抹得那些机油,憎恨的同时,心里是有些快意的,就像那个在心里绝对的没有品味的张宽,憎恨的同时,喜欢着。

第一次和张保林通电话,是苏桦主动的。那是一个太难熬下去的晚上,整整一星期除了医生的问话,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寂寞、孤独像厉鬼一样啃嗜着他的神经,他怕了,怕自己真的留在这个医院永远出不去了。

在医院的公用电话亭里。他想听听张宽的声音。张宽低低地凑到他的耳边说‘叶子,我们来一次真的,不做梦,来一次真的。’张宽说‘叶子,我真的喜欢你’。张宽能让他记住的并不多,却又无时地刻的不在,也是唯一的存在,除了张宽,他没有再和谁这么贴近过。

这次,张宽却没有在,接电话的是张保林,张保林爽快又欣喜的声音一下压掉了他所有想说的话,“苏桦,你真是咱们院子里的骄傲。”苏桦从来没有当什么骄傲的野心,他只想平平静静不受人限制地生活,但这也做不到。排挤、误解、甚至栽赃打垮了他。他只想和张宽说一下,我不好,真的一点也不好。然后张宽就能挥着大手说,你不管变成什么样,疯了、傻了,我都喜欢。

可张宽没在,那是他那么多年第一次鼓起了勇气,想要伸出手要点什么东西。他想说,张宽,我也喜欢你,张宽,我想回家,张宽,这里不适合我。他想说,我不想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给我收尸。

后来张保林给了他一个邮箱。他字斟句酌地去了一封信,正好有一个非常好的借口。那是一天无意中看网时知道的后来定性的非典。张宽只给了三个字,却不是他想要的三个字。

接受了JOHN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心飘浮着找不到落点,JOHN向他伸出了手,对他说,以后我来陪着你吧,别再寂寞了。他握住了,他知道,不管是不是JOHN,当时,只要有人肯给他一个怀抱,他都会靠上去。

对于那个夜晚张保林的声音,苏桦是感动的,张家就是站在他心里某个角落,时不时跳出来让他迷糊的东西,那种感觉他无法说清楚,就像他和JOHN上床的时候,高潮时偶而喊出的张宽的名字,那绝对是让他无比兴奋的一刻。

但那绝不代表他还在臆想着张宽,张宽真的成了一把钥匙,可以让他把身上的那层铠甲打开,现出原形来,而他的原形绝不是外人所看到的,包括回到那个厂生活区,所有的人把他当成偶像一样完美的形像,那个真寮的是个躲在阴暗角落里,寂寞的,甚至是没有原则的,自私的,甚至是算不上善良的一个绝对自卑的人。

“他是不是就是张宽。”JOHN想把苏桦的头抬起来,苏桦把头夹得更紧,浑身抖得厉害,拼命地想躲避JOHN的手。

“他就是张宽是不是,你看着我。”JOHN用力地抓住了苏桦的下巴,硬是把苏桦的头抬了起来。

苏桦脸上有一种让他心痛的东西,没有眼泪,却比眼泪更湿润的东西,他见过苏桦所有的样子,甚至在他病得最严重的时候,躲在柜子里,躲在窗帘后面把手指头啃得稀烂,那些好的,不好的,美的像个瓷器的,丑得像个骷髅的,他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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