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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我知道,我看见的零并不是幻影,我也不是疯子。他是真真切切,从十二岁我失去一切那刻起,就陪著我、伴著我,让我走到如今,我最喜欢也最重要的男人。
我还来不及开口,窗口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听见阿磊大叫一声,伸手把我压倒在地上,有什麽可怕的巨响从我们头上掠过。
我吓得发抖,想要保护零,但阿磊却拖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把我从房间里拉走。
我大声哭叫著零的名字,被阿磊一路拖下了公寓楼梯。
我们在夜晚的街道上狼狈地奔走,阿磊把我塞到一辆破旧的发财车里,自己坐上了驾驶席,我们开车驶离了阿磊的公寓,离开了窗口的零。
Nothing for Nothing六(完)
我们在夜晚的街道上狼狈地奔走,阿磊把我塞到一辆破旧的发财车里,自己坐上了驾驶席,我们开车驶离了阿磊的公寓,离开了窗口的零。
一路上我哭个不停,缩著身体只是发抖,我害怕零已经被杀死在那间屋子里。再也见不到零的可能性冲击著我,我悲伤得简直要昏过去。
阿磊也很沉默,他从头到尾都抿著唇,抱著不住啜泣的我,我们开著发财车到车站,又坐上了另一台小车,一路不停地奔跑著。
我们在一个小城镇里停了下来,找了一间小旅馆,租了二楼的房间,暂时栖身在那里,阿磊说,等明天早上头班火车一来,我们就搭上去,彻底逃离这个地方。
追兵仍在身後,阿磊和我神经都很紧绷。我挂心著零,我心底仍抱持著一丝希望,零可能还活著,会从後面追上我们,我们三人仍然可以一起逃。
但我等了又等,等到夜深,阿磊累极了,一手搂著我沉沉睡去,零还是没有现身。
我感到失望极了,又悲伤极了。一直以来,我只要睁开眼,身边就会有零的存在,而只要我开口要求,零就会弹著那把坏掉的吉他,唱世上最美的歌给我听。
我从来没有祈求过什麽人,也不曾向神祈祷。以前在扶助中心的时候,每个礼拜都会有些奇怪的人,来告诉我们要相信神、要和神说话之类的,但显然就连他们的神,也无法救出交谊厅下的那些泥人,我无法期待他能拯救我和零。
但只有今天,我忽然觉得什麽神都好,就算只是一台钉书机,只要能让我的零回来,我都愿意跪下来向他请求。
我悄悄拿开阿磊的手,跑到窗口,今天的天气很好,月亮圆得跟什麽似的。
我在窗口跪下来,面对著月光,低下了头。我告诉神,我什麽都不要,只求再让我见零一次。我就这样一直求、一直求著,窗口的月光在我眼前逐渐模糊,逐渐变暗。
吵醒我的是歌声,我惊醒过来,才发现我竟然就著窗口旁的地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