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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年来把自己贱买贱卖,早已练就一身金刚不坏之身,这种感觉不知多久没有过了。
我扶着身后的墙晃了一下,然后蹲下来,想起过去昏倒之前的标准动作,秀朗曾经警告我,如果发现自己快昏倒,一定要先蹲下来,然后找地方靠。
或者是墙,或者是他的肩膀。不过看来我现在只能选墙。
我把头靠在墙上,双膝跪在地上,做好一切昏迷的准备姿势。但再一次的晕眩却比我想像中来得晚,因为我失去意识前,还听得见那声十分清晰的叫唤:
“恒恒……恒恒!”
***
刚分手那段日子,我很不甘心。
我整个人都被裹在一桶名为“不甘心”的液体里。不管吃饭的时候也好,睡觉的时候也好,这些有毒液体腐蚀着我,让我整个人都变得很不对劲。
我想要像个懂事的大人一样。事实上刚开始秀朗和我在一块时,我也很明理地有心里准备。秀朗总有一天要结婚、要继承家业,要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生活。
所以我也很中二地想,我到时候一定可以大义凛然地让出床边的空间,摆上刻有另一个女人名字的神主牌。我是男人,好男不跟女斗。
那是我的第一场恋爱,每个初恋的人,无论男女,都会把自己想得无所不能、百毒不侵,连带也把对方想像成世上最美好的人。
因此当时的秀朗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我幻想他身上有一切世上情人该有的特质,忠诚、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挺你到底。事实秀朗一开始也真像是如此,他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国王,无所不能。
所以当事情发生时,我理所当然也如此幻想。我幻想他会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对抗世间所有胆敢妨碍我们爱情的险阻。
如果不是这样的幻想,我想我不会在一切明眼人看来已成定局后,还傻傻地认为只要秀朗爱我,什么都可以挽回。我弄错了真正的敌人。
我在秀朗对我说“就是这样了”的隔日,支身闯进了秀朗的父亲,也就是林家的大家长林秀仰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