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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卓情成为这所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被抓到升旗仪式上念检讨书的人。
卓情懒得写,非常敷衍地说了两句打算下来,突然扫到了台下的封重洺。
他的目光很突兀地停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因此都被他带了过去,望向了那个站在班级队伍末尾穿着简单浅色卫衣的男生。
封重洺一动不动地任卓情看着,距离太远,卓情不清楚对方是不是也在看他。
卓情忽然很想叫封重洺的名字,于是他也这么做了,“封重洺……”话筒发出一声刺耳的电流声,剩下的话全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教导主任在后台气急败坏地拔了插头,阻止了一场灾难。
事后,很多和卓情相熟的人来问卓情,那天是不是要和封重洺宣战,卓情一个都没理。
在卓情风雨无阻地跟了封重洺大半年后,一些聪明的人回过味来了,怕不是宣战,是示爱。
卓情追封重洺的事情传到了他爸耳朵里,卓情被卓文山锁在家里一个月,放出来后又去找了封重洺。
春寒料峭的天气,不少人身上厚重的羽绒服还没有脱下,封重洺穿着一件薄款大衣,勾勒出少年人清隽而挺直的身线,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他们和封重洺说着新年祝福语,看到卓情吐着热气跑过来,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透露着兴味。卓情不觉得被冒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他们。但是他又控制不住地伤心,因为封重洺没有制止他们。
卓情在封重洺的冷漠和他人的目光中坚持了非常久。
在距离高考还剩最后一个月时,卓情突然崩溃,拉着宋子昱喝了半宿的酒。
宋子昱难得没有说难听的话,而是默默地陪着他。
在清晨的校园广播响起时,卓情整个人抖了下,回答了宋子昱一年前的问题。
“闹崩了。”他的眼泪一直掉,“我和封重洺。”
封重洺没有参加高考,悄无声息去了离卓情七千多公里的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