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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初阳盯着DV机小小的一方屏幕,看得入神,每个人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都会显露出无比耀眼的光辉,白韶平日里温和安静,工作状态下认真专注,他是送患者最后一程的人,也是患者生命中最后一根支柱。
“六号病房二十二床。”白韶说,“跟我来。”他带领家属和患者走过长长的走廊,期间向家属介绍安宁病房的情况,“我们病房配置了医生、护理师和护士,床头有呼叫铃,您不舒服随时按铃呼叫护士。”
“病房里将不定期开展活动,下棋、针织、乐器等等,米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吗?”白韶问。
“我爸爸会拉手风琴。”推轮椅的中年女性说,“但他现在拿不起手风琴了。”
“没关系,可以培养一些其他的爱好。”白韶安抚道,“二十一床住着一位喜欢打扑克的陈老先生。”
“我……也会。”米原开断断续续地说,“斗地主。”
白韶踏进六号病房,还没开口,盘腿坐在二十一床看手机的老大爷说:“小白大夫,这是我的新邻居啊?”
“是的,这位是米原开老先生。”白韶说,他朝米原开介绍二十一床的大爷,“这是陈坞先生。”
“船坞的坞,别念错了。”陈坞性格开朗,与米原开病歪歪的样子不同,看起来十分健康的模样,他问,“你什么病?”
“胆囊癌。”米原开的女儿说,“您得了什么病?”
“我心脏不好,医生说剩一年。”陈坞说,他得意地拍拍胸口,“我在这住了一年半,感觉越来越好。”
白韶无奈地看向陈坞:“其实您可以回家静养。”
“不回去,这里有人陪我打牌。”陈坞说,“我儿子也觉得这里比养老院好,他放心。”他心态松快,是六号病房活跃气氛的开心果,询问米原开,“你是哪里人啊?”
“湖北随州。”米原开说,“跟女儿来,北京。”他颤颤巍巍地抬起两只手比划数字,“十七年。”
“您都在北京待十七年啦,那可是老北京人了。”陈坞说,他拍拍胸口,“我是吉林人,在北京待了五年,是新北京人。”
白韶看着两位老人聊天,放心地颔首,转身朝家属交代注意事项,他说:“你每天都来陪护吗?”
“是的,我每天晚上来。”米原开的女儿米纯说,她环顾四周,问,“这里有陪护床吗?”
“没有,建议你每天晚上来看一看老人,回家休息。”白韶说,“出任何状况,我们都会及时通知你,保持电话畅通。”
“这个……”米纯犹豫地看向父亲,勉强答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