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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有死啊?”何意羡奇道,“这几年我睡不着我在想,如果你没有在水底喂了鱼,让我再看到你,我一定要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白湛卿说:“没有喂鱼。Atung他对我没有只开了一枪。他的勃朗宁A5霰弹枪打穿了我的半个腰,我掉下去。我没有喂鱼,我的脸被鱼啃了一口。”
何意羡透过他的半副面具,看到他右边是一只海蓝色的义眼。白湛卿说完后闭目了一会,眼之所看不如心之所见。他朦胧地意识到有最亲近的人在身旁,然而他怎么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在黑暗中他感到自己是安全的,所以他抱住黑暗紧紧不放。
他睁眼时候,何意羡脸上罕见至极,难说可以称之为恻忍的表情,已经彻底流过去了。
何意羡问:“那谁救的你?”
“外婆她们。”
“后来呢?”
“我受伤了,一直在睡觉。”
何意羡半真半假地问:“那白轩逸干嘛要打你啊?你们小时候一句话都不带讲的。”
“他没有任何计划性地坐飞机来纽约,阻止你和我两个人共同扎下根来,有了自己的着落,筑一个温馨的窝。我那天本来要去挑婚礼的誓言卡,我没有理他,我说:可以请你,不要管吗?他就用拳头,他一拳的威力是150斤以上,一分钟能打出七吨以上的伤害。熊掌也只有一吨,他一分钟能让人被熊掌殴打七次。”
“他好暴力。”何意羡靠着不高的吧台,抬腿坐了上去,他习惯视线高于他人。
何意羡坐在御座般的椅子上。骄易的人居于上位,随处随时可以这般悠闲的姿态甩一个耳光下去,说的却是:“我的手抬不起来了,帮我一下。抱你一会。”
白湛卿停在那,似乎手我是有的就是不知如何碰你。何意羡笑一下,主动将双臂绕到了他的肩上,真如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游轮又一次剧烈摇晃,就像一条大鱼在水中丧失平衡就等于自杀,海洋一场风暴就要生成。颠簸之中何意羡缠住了他,东摇西摆的作着态,并用手指从他耳根开始抚摸下去。就着这个姿势,哪怕双腿环住哥哥的腰,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何意羡的手却一直没有放下过鞭子,另外一只手不断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和脖颈,又扫抚他的背。白湛卿的反应,像挨打就要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