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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杨恪的手机响了。
他不怎么高兴地说了一句“谁啊”,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接了电话,说:“爸爸。”
郁知年回头看了看,杨恪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递给管家,边接赵司北打来的电话,边拉扯自己的领带。
“刚到家,”他对他爸爸说,“出去吃饭了。”
不知是单手的原因,还是喝了酒,郁知年看他扯了几下,没扯开。
杨恪抬眼看看郁知年,突然伸手,抓住郁知年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领带上。杨恪的手有些烫,他不客气地看着郁知年,下巴微抬,像命令郁知年替他把领带解开。
郁知年愣了一下,慌乱靠过去,发觉杨恪可能用的劲不对,把领带扯得卡住了,刚要替他拆,听到他和自己的父亲聊天,说:“不是工作。”
“我休了三天的假。”杨恪的声音离他很近。
“不是一个人。”
“郁知年?”杨恪低头看了他一眼,说,“在家,怎么了?”
郁知年听见自己的名字,手停下来,看着杨恪。
赵司北不知在那头和杨恪说什么,杨恪沉默地听着。
他们没有坐下来,一直站在柔和的灯下。
心虚从郁知年心头升起。因为他早应该离开这里,不该住下来。
他想起那天告别时赵司北说的话,感到愧对赵司北的信任和期望。
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抓到期末考作弊的优秀学生,满心悔意地走在被监考员扭送去教务处的路上,惧怕对上班主任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