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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转头对着身后的庄奕辰大声喊道:“奕辰,取三寸银针,烧酒!动作快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公孙若棠来说都仿佛是一年那么漫长。
在剧痛的折磨下,她第三次疼醒过来,喉间一阵腥甜,泛着铁锈味。她虚弱地开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师父......”气息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拿帕子给我咬着......”实在是疼得难以忍受,她想要找个东西咬住,来缓解这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苦。
司云琛看着公孙若棠这般痛苦的模样,心疼得犹如刀绞。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自己的手腕塞进了公孙若棠的齿间,语气坚定地说道:“咬我。”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公孙若棠已经在极度的痛苦之下,用力地在他的掌缘咬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与屋内淡淡的龙涎香交织在一起,冲进了鼻腔。
“倒胎针法凶险,但……”唐羽落的话还在唇齿间打转,未及完全吐出,庄奕辰已然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稳稳按住公孙若棠的双腿,目光中满是决绝,斩钉截铁地说道:“赌一把。”
此刻,屋内的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每个人的心都悬在嗓子眼,生死一线,成败在此一举。 只见庄奕辰迅速拿起那根七寸银针,手法娴熟却又带着几分紧张,毫不犹豫地朝着公孙若棠的穴道精准刺去。
银针没入穴道的瞬间,公孙若棠只觉一股钻心剧痛袭来,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体内乱搅,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这声惨叫划破了死寂的空气,惊得檐下栖息的寒鸦扑棱棱振翅高飞,黑影掠过天际,徒增几分悲凉。
司云琛站在一旁,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整个人如遭雷击,双目瞪得滚圆,眼眶都快瞪裂开来,满是血丝的眼中写满了心疼与恐惧。
他眼睁睁看着血水不断涌出,将第六盆清水渐渐染红,那殷红的颜色如同恶魔的爪牙,肆意啃噬着他的理智。
就在这时,唐羽落心急如焚,一把揪住司云琛的衣领,猛地将他拽到榻前,近乎嘶吼地喊道:“殿下,和若儿说话!别让她睡过去!”声音里带着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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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你说要教咱们的孩子背《千金方》……”司云琛嘴唇颤抖着,声音已然劈了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间挤出来的,“等你好了,我们把西郊猎场改成药圃……”他紧紧握着公孙若棠的手,希望能用这些话语唤醒她逐渐模糊的意识。
公孙若棠涣散的瞳孔在听到司云琛声音的瞬间,微微动了动,像是黑暗中闪烁的一点微光。她虚弱地抬起指尖,在司云琛染血的掌心轻轻画圈,动作迟缓却又带着熟悉的眷恋。
恍惚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她也是这般,在倾羽山庄的后山,小心翼翼地为司云琛包扎虎口的箭伤。那时的他们,青春正好,爱意在眉眼间流淌。
这份美好的回忆忽然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刺破,她费力地转过头,望着唐羽落手中那个浑身青紫的小人儿,泪水瞬间决堤,混着脸上的血污,大颗大颗地落在鸳鸯枕上,分不清是疼痛、喜悦还是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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