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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拉抽屉的动静,跟着坐起身的丁勋只能看见楼下冯锡尧一个模糊的轮廓,蹲在角柜那里,动作很大的翻找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冯锡尧一阵风的卷上来,单膝跪在丁勋这边床沿,就手打开台灯:“我这儿没碘伏,找着俩创可贴,你凑合凑合。”
我没事三个字都到嘴边了,丁勋乖乖点头:“行。”
恶狠狠的某人嘴巴凶得很,一边动作轻柔的帮人粘创可贴,一边毒舌骂人:“再干这种蠢事,我管你去死,创可贴也不给你贴。”冯锡尧明明知道这伤处跟自己有关,可是那种混着心疼气恼的无力感让他无处发泄,只好不讲理的迁怒给病号。
伤处大,两个细条形的创可贴勉强遮住了最严重的地方,还有些红肿破皮的地方露着,看过去有点可笑。
“就这么着吧。”冯锡尧也没办法了,粗鲁的帮人把灰色家居服的袖子放下来,抬脚上床钻进被子:“关灯睡觉。”
背后窸窸窣窣的。
冯锡尧看不到,可是他感觉的到。
床垫往下陷了陷,很明显丁勋重新躺下后往自己这边靠近了一些。他的身体没有挨上来,可是冯锡尧觉得整个后背都被对方的体温烤热了。
自己怎么就幼稚的跟个小学生似的?冯锡尧在黑暗中抿紧嘴唇。
这人是又傻又愣,可谁让自己看上了呢?被关了禁闭吃了苦头,连手腕都伤着了,自己还没给个好脸子,哎……
“锡尧,”身后的声音近在耳旁,全环绕立体声低音炮效果:“你别生气了。我知道这次是我欠考虑太莽撞了,以后我跟你商量着来。你别生气了。”一着急又成了那个笨嘴拙舌的老样子,什么好听的,能哄人的话都讲不出来。
冯锡尧叹口气,挫败的翻过身来,伸手亲昵的揉了揉男人的耳朵。他的耳骨硬,头发也硬,老话说这种人特别有主心骨,不听劝。
“你大哥说得对,通往罗马的路有一万条,咱俩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行了不扯这些了,我不是气你,是……早点睡吧,我明早起来还得去医院。”
丁勋特别老实的嗯了声,躺平放松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