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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路周靠在门框上,把垃圾袋递给她,理直气壮地犯欠:“行,那就先帮你把这个男朋友的垃圾带下去。”
徐栀:“……”
狗东西。
**
傅玉青和连惠见面那天,庆宜下了入春以来第一场暴雨,几乎是毫无预兆,打得行人脚步匆匆,四散流落。
连惠正巧从公司出来,看见外面如同铁网一般的雨幕,准备折回去拿伞的时候,听见旁边打火机响,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才看见傅玉青站在她公司门口抽烟,一身黑色西装,手上拿着一柄黑伞。
年轻时候的傅玉青是个绅士,除了性子有点花,对女人确实没话讲,很周到,无论什么时候出门,车上都会放一把伞备用。他俩第一次见面,也是一场从天而降的暴雨,连惠当时要去图书馆还书,瞬间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傅玉青的车刚巧就停在路边,似乎和几个朋友约了去吃饭,顺手从车上拿了一把伞递给她。
那时候没留下联系方式,连惠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他了,后来老师介绍她去电影译制厂配音的时候,又遇见傅玉青,傅玉青是那家译制厂的挂名导演,自然而然,傅玉青就开始约她吃饭,其实那时候隐隐约约也听译制厂的几个女孩说过,傅玉青性子很花,译制厂好几个女孩子他都追过。连惠当时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还是沦陷了。
后来在一起没多久,译制厂来了跟女孩,声音跟她很像,加上之前那些传闻,连惠一度以为傅玉青和林秋蝶之间的关系暧昧,直到她发现林秋蝶一门心思就只想赚钱,对傅玉青别说青眼,给的都是白眼,后来她找了个男朋友,跟傅玉青完全是相反的性子,一个老实巴交的医学生。连惠才确定他俩没私情,可尽管是这样,对傅玉青青眼相加的女孩并不少,直到有一次,那个女孩找上门来。连惠才知道他死性难改。
傅玉青解释说只是喝多了,多聊了两句,什么都没干,那时候事业如日中天,又是如此年轻气盛,连惠甚至觉得他当时那个口气就是,我能跟你解释这两句,就已经耐心够足了,你还想怎么样?
虽然傅玉青没这么说,可她心里觉得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如此闹了几次之后,傅玉青也彻底不耐烦了,冷着脸对她说了句,行,你要分手就分吧,分了就不要回来找我。
因为之前也闹过几次分手,最后都被傅玉青三言两语哄回去了,后来甚至还被傅玉青嘲讽过几次,每次都拿分手威胁我有意思吗?想证明什么?证明你跟别人不一样是吗?所以那次分手,连惠是下了一个大决心,死都不会回去找他。
结果没几天,连惠发现自己怀孕了,拿到孕检报告的时候,她想过把孩子打掉,直到去医院之前那晚,夜里做梦,梦里的孩子就是陈路周小时候的样子,对着她叫妈妈,连惠心里不舍,摒弃了之前所有的事情,心里抱着一丝希冀去找傅玉青。
傅玉青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问她是什么意思。
那会儿,连惠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连惠还是厚着脸皮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要跟你结婚,无论他怎么样,但这个孩子她想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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