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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等不公,我沈凝差在哪里,为什么萧轲顾衍天资就要比我强,修道比我容易,修行之道平坦顺遂,而我却处处机关算尽还要碰的头破血流,为什么人人都叫我仰视萧轲顾衍,人人说我不如萧轲顾衍!
我沈凝哪里有媚行之色,更绝不可能以色侍人,换取沈氏偏安一隅。
我沈凝定要堂堂正正问鼎大道,什么萧轲顾衍,通通叫他们跪在我脚下!
只觉喉咙一甜,便突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便再不省人事。
一阵药香氤氲,似有人轻柔抚我额头,迷蒙中听见有人淡淡叹息一声。我想睁开眼睛,却是不能。只觉那人温柔非常,轻轻摩挲过我的脸颊,下巴,指尖流连,似是不忍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张开眼睛。
仍是竹楼之中,我依稀记得似乎怒急攻心,血气逆行,似有走火入魔之势,晕倒前的事却记得不甚清楚。
身上搭着一条薄薄棉被,竹屋里只摆着简陋竹桌竹椅,桌上还有一壶热水冒着热气,这里还有别人,也未走远。
我欲翻身下床,却觉得胸口闷痛,眼前又是发黑,便缓缓扶助床沿,喘息几次,方才好受些。
一人推开竹门,面覆黑纱,身形单薄,手里拖着一只半旧瓷碗。
见我醒了,也是微微一怔,脚步停下,似乎不知该进该退。
我微微蹙眉,有些不耐:“要进就进来,不进就滚。”
竹门开着,有些料峭春风吹入,我忍不住咳嗽几声。
陆冕沉默不语,垂着头端着瓷碗进门,立刻转身将门关上。碗被他拿到我面前,他抬眼看着我,一双长眸仍纯净如水,似有些怯怯,又似含着盈盈情谊。
我最恨他这种眼神,好像受尽苦楚也不曾沾染,仍是温柔纯净。
我沈凝尚不能如此,他一个肮脏的小乞儿又凭什么。
“师兄,我煮了粥,你多少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