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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寒水瘦的苍茫里,人似乎特别容易打开话匣子。隋恕跟她解释:“刚刚的人是我母亲。”
虽然已经隐隐地猜到,简韶还是免不了惊愕。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竟然没有一起过来,而是各自来扫墓。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母子之间生疏又客套的态度。
墓前明显有两三波人祭拜的痕迹,那么隋恕的父亲呢?他也是单独来的吗?
不过简韶只是说:“伯母很美丽……”顿了顿,又补充,“也很威严。”
隋恕似乎觉得她的评价很有意思,淡淡笑了笑,“母亲是极严肃的人。”他又说:“她知道你的。”
简韶倏而抬起眼,“伯母知道我?”
她顿时有些紧张。怪不得刚刚隋恕的母亲看了她许久,既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也没有问什么。
简韶懊恼,刚刚应该打个招呼的。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没有礼貌、没有教养的小姑娘?
如果隋恕不在她身边,她早就羞愧地把脸埋进腿里了。
隋恕看了她一眼,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
“不必在意。”他移开目光,投向远方。他的神色也是这样的淡薄,融在棱角分明的线条里,显出几分漠然。
简韶愣了愣,遂抿上了嘴唇。
湿漉漉的流光笼在墨色的山峦间,远处有祈福的庙宇,露出尖尖的明黄色的塔顶。
简韶问,我们要不要去那里上柱香。
“下着雨呢。”隋恕看了看她的肚子。
“那我们雨停了再去吧。”简韶看着路上祭拜完的人都走向庙宇的方向。
隋恕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那座庙是我祖父捐建的,你想去上香的话,下次可以提前让他们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