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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跪在老王身旁,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轻轻合上老人的眼睛,握紧手中的硬物——是半块烧焦的布条,上面依稀可见“玄蛇库”三个字。而在布条边缘,染着的绿色痕迹,与周成披风内衬的颜色别无二致。
深夜,城西当铺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张小帅换上一身黑衣,戴着宽檐帽,遮住面容,悄悄潜入当铺后院。月光下,他在墙角的砖缝里找到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正是牛二说的翡翠扳指。扳指内侧,那条吐着信子的小蛇栩栩如生,与他飞鱼服上的暗纹完美契合。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张小帅迅速转身,只见李千户带着几名锦衣卫现身。“张兄,我果然没猜错。”李千户的眼神中带着沉痛,“老王的死,我一定会讨回公道。”他举起手中的卷宗,“我查到,王百户与玄蛇卫勾结多年,那些被‘圣恩赐棺’的人,都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张小帅握紧翡翠扳指,金属的凉意让他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玄蛇库的秘密、活人献祭的真相,还有王百户背后更大的阴谋,都等待着他去揭开。为了老王,为了所有冤死的人,他必须深入虎穴,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李兄,我们走。”张小帅望向文庙的方向,眼神坚定如铁,“下一站,玄蛇库。”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衣角,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黑暗中撕开一道口子,让真相重见天日。
锈刃惊寒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小帅下意识地将老王拽进里屋,自己抄起墙角的锈刀。刀身布满斑驳的铁锈,握柄处缠着的破布条早已磨得发毛,却在掌心传来奇异的温热,仿佛这把沉睡多年的兵器嗅到了血腥的气息。
门被猛地踹开,木屑四溅。三个泼皮闯了进来,寒风卷着雪粒灌进屋内,熄灭了桌上的油灯。领头的壮汉足有九尺高,腰间别着半截玄蛇纹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王百户亲信的标志。他身后两人手持短刃,刀刃上凝结的暗红血迹还未干涸。
"听说有人在打听圣恩棺的事儿?"壮汉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豁牙,"小王公的事儿,也是你们能嚼舌根的?"他伸手把玩着玉佩,故意将玄蛇纹路对着张小帅晃了晃。
张小帅将老王护在身后,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灼痛起来。他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从无名尸体手中掰下的半枚玉佩,此刻正藏在贴身衣袋里,与壮汉腰间的纹路如出一辙。锈刀在手中紧了紧,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
"几位怕是走错门了。"张小帅沉声道,目光扫过壮汉身后墙上悬挂的棺材图纸,那些用朱砂标注的"圣恩"赐棺地点在黑暗中仿佛一双双眼睛,"小店只做死人的生意。"
"死人的生意?"壮汉突然暴喝,"那正好!让你们也尝尝被做成棺材瓤子的滋味!"话音未落,三人同时扑来。张小帅侧身躲过迎面刺来的短刃,锈刀顺势劈向壮汉脖颈。刀锋却在触及皮肉前被对方用玉佩挡住,玄蛇纹与飞鱼服暗纹相撞,迸发出一道刺目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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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从手腕传来,张小帅踉跄后退。老王突然抄起案上的斧头,朝着另一名泼皮劈去。老人虽年迈,多年劈棺的力道却不容小觑,一斧下去竟将对方手臂砍得皮开肉绽。然而,第三个泼皮趁机甩出铁链,缠住老王的脚踝猛地一拽。
"王伯!"张小帅目眦欲裂,飞身上前。却见壮汉狞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个小瓶,瓶口飘出阵阵甜腻的香气。意识模糊前,他看见壮汉将玉佩按在自己胸口,玄蛇纹路与飞鱼服暗纹完美重合,耳边响起阴恻恻的低语:"玄蛇卫的叛徒,就该用玄蛇血祭......"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帅在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四周漆黑一片,身下是潮湿的石板地,手腕和脚踝被铁链锁住。远处传来滴水声,混着隐隐约约的哀嚎,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徘徊。他挣扎着坐起,飞鱼服下的暗纹还在发烫,借着头顶缝隙透下的月光,看见墙上刻满了扭曲的蛇形图案——正是"玄蛇库"的标记。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周成缓步走出,手中把玩着完整的玄蛇玉佩,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张小帅,你以为凭一个棺材匠和半吊子锦衣卫,就能揭开圣恩的秘密?"他抬手示意,几个黑衣人推着昏迷的老王走了进来。
老王的棉袄上血迹斑斑,白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张小帅疯狂挣扎,铁链在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你们敢动他!"
"动他?"周成冷笑,"他不过是颗没用的棋子。二十年前波斯商队的事儿,他以为自己能瞒得住?"他突然扯开老王的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看到这个烙印了吗?玄蛇卫叛徒的标记!当年他就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张小帅如遭雷击。记忆突然翻涌,老王曾说过的每句话在耳边回响。他想起老人总在深夜对着斧头发呆,想起他看到棺材钉时惊恐的眼神,此刻终于明白那背后藏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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