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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骰子砸向桌面,数据流崩解成无数“大”“小”的汉字,其中一片“大”字粘在他掌心,变成妹妹襁褓上的线头。泥地上的“小”字们自动排列成箭头,指向堆满棺材的杂物间——那里的霉味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小女孩的奶香。
“原来你们怕的不是概率,是‘不按概率来的人’。”他踩着崩解的数据碎片奔跑,听见老王的竹杖声在身后响起,敲出的不再是摩尔斯电码,而是妹妹牙牙学语时喊的“哥哥”。杂物间的棺材缝里漏出微光,他看见妹妹蜷缩在最深处,左脚心的胎记不是并蒂莲,而是个未完成的二维码——和他后颈的曼陀罗印记,正好拼成一个完整的“∞”。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炸响:【警告!“非理性因子”突破阈值,赌局底层代码暴露——是否消耗所有筹码,改写“八连小”的既定结局?】
张小帅攥紧妹妹的手,感受她掌心的温度——那是任何概率公式都算不出的变量。他低头看着泥地上的“小”字,忽然用妹妹的襁褓蘸了蘸自己的血,在“小”旁边画了个大大的“人”——当所有数据都在计算“可能性”,只有“活着的人”,能让“不可能”变成“不得不”。
赌坊的屋顶突然塌陷,月光裹着数据流倾泻而下。张小帅看见老王站在废墟边缘,竹杖顶端的太极纹裂成两半,露出里头藏的芯片——编号“000”,是系统的初始代码。老人朝他笑了笑,旱烟袋敲了敲地面,崩解的数据重新凝聚成铜钱,其中一枚刻着“兄妹”,边缘的铜绿褪尽,露出闪亮的“∞”——原来这场赌局的终极筹码,从来不是概率,而是连系统都无法计算的、人心的重量。
妹妹忽然指着他掌心的“大”字碎片,奶声奶气地说:“哥,这个……像糖纸。”
是啊,像糖纸——像穿越前他给妹妹买的水果糖,包装纸上印着的、永远不会被概率计算的、属于普通人的甜。他把碎片塞进妹妹手里,感受她指尖的颤抖——这一次,他不打算用大数定律赢,而是要用“哪怕赌上所有,也要带她离开”的孤勇,让这个被数据统治的赌局,第一次出现属于人的、温暖的“意外”。
第一章 赌格里的黄金幻梦
铜灯将“大”字格的朱漆烤出焦味。张小帅指尖的汗渍渗进铜板缝隙,三年前在数学建模大赛上熬夜算出的最优解突然变得模糊——此刻他眼前晃动的不是公式,而是老王说过的“城西当铺能当三十两的夜明珠”,是妹妹蜷缩在棺材里时脚踝的铁链反光。
“这位公子好魄力。”庄家的木牌敲在碗沿,翡翠扳指划过“大”字边缘,划出半道荧光——那是他今早看见的、涂在赌具上的磷粉,在特定角度下会让“大”字泛蓝。但他不在乎,反正连续七次“小”后,第八次出“大”的概率早被贝叶斯公式算到了92.3%,何况他偷藏在袖中的罗盘,正悄悄吸着碗底的铁屑。
赌徒们的低语声像潮水退去。张小帅盯着庄家翻动的手腕,计算着骰子抛出的抛物线——30度仰角,2.1米/秒初速度,逆时针旋转17圈,落点必在“大”区。他想起昨夜在破庙里推演的《掷骰动力学模型》,纸页边缘还画着妹妹穿上新衣服的样子,领口绣着他用积分符号改的并蒂莲。
“买定离手——”木牌拍下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秒表重叠。陶碗在空中划出弧线,磷粉在灯影里绽开蓝色星点,像极了穿越前见过的股市K线图——那些曾让他觉得虚无的数字,此刻却成了撕开穷鬼人生的利刃。只要这把赢了,就能赎出妹妹,就能租下西街那间带小院子的青砖房,就能用微积分给她算糖果分配,用线性代数给她画风筝骨架……
碗盖揭开的刹那,全场寂静。骰子静静躺着,“小”字白得刺眼。张小帅听见罗盘在袖中碎裂的声响,看见庄家翡翠扳指下露出的微型磁石——原来铁屑不是在碗底,而是藏在骰子“大”面的颜料里,他的罗盘反而帮庄家把骰子吸向了“小”。
“不可能……”铜板从指缝滑落,敲在“小”字格上,惊飞了梁上的夜鹭,“七连小后出大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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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率?”庄家冷笑,扳指划过他后颈的曼陀罗印记,“公子可知晓,这赌坊的每块砖都刻着‘三小四大’——第三把小,第四把必大,可若有人像你这般算‘七连小’……”他掀开碗底,露出用阿拉伯数字刻的“7→0”,“系统就会让第七把变成‘小’的次方,懂吗?次方。”
视网膜突然闪过蓝光。张小帅看见“小”字格的朱漆下渗出数据流,“0000111”的二进制码在砖缝里跳动——那是七次“小”的代码,而末尾的“0”正在吞噬“1”,像极了妹妹襁褓上被虫蛀的并蒂莲。记忆碎片突然炸开:昨夜老王塞给他的铜钱上,“乾元重宝”的“重”字,其实是“chong”而非“zhong”,暗指“重复的代码”。
“你眼里的别墅豪车,不过是系统给赌徒画的饼。”左侧突然传来熟悉的旱烟味,老王的竹杖敲在“大”字格边缘,杖头的太极纹裂成两半,露出里头的芯片,“三年前有个穿西装的小子,也算准了‘七连小’,结果赢来的不是青砖房,是后颈这个——”他扯开衣领,露出和庄家同款的“007”编号,“赌局里的‘未来’,从来都是用‘现在’的血换的。”
竹杖尖挑起一枚滚到脚边的铜板,背面的铜绿褪尽,显出“筹码-10”的字样——那是他刚才输掉的所有铜板,却在系统里变成了负数。张小帅这才发现,赌徒们攥着的根本不是铜钱,而是流动的数据流,每个“押注”动作,都是在往自己的“命运账户”里借贷。
“可我妹妹还在棺材里!”他揪住老王的衣襟,看见老人袖口露出的红绳——和妹妹襁褓上的流苏一模一样,“你说过城西当铺能当夜明珠,你说过青砖房有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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