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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房里的酒碗光
锦衣卫伙房的土灶飘着葱花香气,老王的酒碗“砰”地砸在榆木桌上,糙瓷沿儿磕出个缺口,溅出的米酒在青砖上洇开,竟顺着砖缝画出个歪扭的“算”字。掌勺的李厨子正往面汤里撒胡椒,听见这话,铁勺把儿敲着铁锅沿笑:“星宿转世?咱头儿是把市井当秤盘的人——你瞧他给慈幼院孩子扎的灯笼,每个‘算’字都透着股子‘错字必究’的狠劲。”
“可不是么!”值夜的陈旗校把绣春刀往墙上一靠,刀鞘上还沾着今早从东厂辕门捡的柳絮,“昨儿个我看见他蹲在义庄改墓碑——那碑上的‘孝’字被曹吉祥改成‘考’字,他愣是用算筹刻刀一点点凿回来,凿完还对着坟头摇镇魂铃,说‘错字改了,魂儿就安了’。”
酒碗在桌上转了圈,老王抹了把嘴:“你们说,咱头儿为啥非得跟错字死磕?当年他在北镇抚司办殡葬案,连死人的账都算得一清二楚,如今更绝了,拿柳絮当刀,拿童谣当箭,把东厂那帮人治得服服帖帖…”
二、灯笼架上的算筹影
夜风裹着柳絮灌进伙房,吹得梁上挂着的“算筹灯笼”晃了晃——那是张小帅带着慈幼院孩子扎的,竹架上缠着炭粉写的“正”字,每笔划都透着股子刚劲。李厨子忽然指着窗外:“瞧,头儿又去慈幼院了——灯笼光映在他披风上,跟绣春刀的影子叠在一块儿,竟像把会飞的算筹刀。”
墙根下,张小帅正蹲在井台边,教小囡用柳絮粘“算”字。镇魂铃挂在他腰间,随动作发出细碎的响,惊起井里的月光。“囡囡看,这横是‘一’,这竖是‘丨’,算筹摆对了,错字就藏不住。”他指尖捏着片沾炭粉的柳絮,轻轻贴在灯笼骨架上,“就像王扒皮的‘马祸’案,错字漏了,贪心就露了。”
小囡举着灯笼站起来,光映在青砖上,把张小帅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里的绣春刀鞘没了往日的冷硬,反而跟着“算”字光晃出暖意。远处传来乞丐的竹板声,混着新唱的童谣:“张头儿,算筹妙,灯笼亮,错字跳,镇魂铃响冤魂笑——”
三、镇魂铃里的旧冤
子时三刻,义庄的槐树叶“沙沙”响。张小帅的镇魂铃“叮铃”划破夜色,惊飞了栖息的夜鹭。他蹲在新立的墓碑前,指尖抚过碑面的“马福”二字——三天前,这里还刻着错字“马祸”,如今每笔划都被算筹刀凿得端端正正,碑脚还堆着凿下来的碎石,拼成小小的算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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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头,错字改了,您当年被冤的账,也算清了。”他往坟头摆了碗热粥,粥面上的红豆沙摆成算筹“正”字,“王扒皮今儿个在顺天府大堂把银子全退了,那十五个断腿的兄弟,如今能拄着算筹做的拐杖,上街喝碗热汤了。”
镇魂铃忽然响得急了些,风裹着柳絮落在碑面上,“正”字炭画与碑刻的“福”字重叠。张小帅忽然想起三年前,老马头的儿子抱着错字卷宗哭哑了嗓子,如今那孩子正跟着他学扎算筹灯笼,灯笼光里的笑,比任何朱批都更亮堂。
四、市井风里的秤星
卯时初刻,西市的茶馆刚开门。张铁嘴敲着惊堂木,惊堂木上刻着个大大的“算”字:“列位看官!咱应天府的张小帅,那是带着算筹刀转世的——您道这刀为啥锋利?因它砍的不是血肉,是这世道藏着的‘错’!就说那曹吉祥,玄龟甲胄穿得威风,错字漏在卷宗里,被咱头儿用柳絮一粘,嘿,全成了百姓嘴里的笑话!”
茶客们哄笑起来,有人举着芝麻炊饼接话:“可不是么!我家小子说,慈幼院的灯笼会‘写字’,风一吹,满街都是‘算’字,比东厂的飞鱼服还惹眼!”话音未落,门口跑过几个孩子,举着新扎的“算筹灯笼”,灯笼穗子上挂着张小帅送的镇魂铃小坠,“叮铃”声里混着童声:“算筹算,人心亮,错字改,天不藏——”
张小帅靠在茶馆门框上,听着屋里的说书声,指尖捏着片沾炭粉的柳絮。阳光穿过絮毛上的“算”字,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像撒了把亮堂堂的秤星。他忽然想起老乞丐临终前说的话:“市井间的公道,就像算筹——横是横,竖是竖,错了就该掰正,没什么好怕的。”
五、豹房外的柳絮落
巳时三刻,豹房的丹炉“滋滋”响着,皇帝正用丹勺拨弄炉中赤金砂,忽然看见窗外飘进片带“算”字的柳絮。钱宁凑上来,袖管里漏出张小帅新送的“算筹密报”,报上用炭粉写着:“顺天府错字案已结,王扒皮捐银重修义学,更名‘正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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