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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旱烟杆“当啷”掉进火盆,惊得火盆里的硫磺块“噼啪”炸开:“格老子的!吉祥糖铺是试药中转站——糖纸上的‘缺钩吉’,就是‘头道钩试药人’的暗号!去年王寡妇家的狗突然不咬人,准是吃了带‘护心散’的毒糖,舌头麻了没法叫!”他忽然从烟袋里摸出片带血的指甲,甲床刻着极小的“乙”字,“杂役说,东厂给试药人指甲刻天干——‘甲’字试头毒,‘乙’字试二毒,‘丙’字……”
“是‘丙’字甲对应三道钩的致死毒。”张小帅忽然想起督主遗诏残页上的血字:“飞鱼三钩,钩钩索命”,此刻看着石桌上的飞鱼纹拓片、亡者名录、带字芝麻,忽然觉得这不是符号,是东厂用活人血写的“炼丹账本”。他摸向腰间的护民铃,铃口缺口处还卡着半粒“甲”字芝麻——那是从乞儿小顺手里接的,三天前,小顺刚吃完“吉祥糖”,指甲就开始泛青。
“九爷,您说这‘试药人’……”阿吉忽然指着火盆里的硫磺蓝焰,“跟西苑丹炉冒的烟一个颜色,是不是说……”
“没错!”老王猛地抽出旱烟杆,烟袋锅指着墙上新画的丹炉平面图,“头道钩炼‘护心散’,拿乞儿试药;二道钩炼‘蚀骨粉’,逼缇骑试毒;三道钩……”他忽然压低声音,烟袋锅蹭过张小帅袖口,“是拿督主当年的旧部炼‘长生丹’——指甲丢进丹炉,丹火就带着试药人的执念,烧给皇帝‘增寿’!”
大牛的锅盖盾“当啷”砸在地上,震得石桌上的飞鱼纹拓片飞起来,竟在火把光里拼成个“囚”字:“奶奶的!咱去端了吉祥糖铺!俺用盾牌扣住前门,阿吉撒蒜香粉验毒,九爷您……”
“俺负责偷他娘的‘试药花名册’!”老王忽然把旱烟杆往腰里一别,掏出用阿吉废铜丝做的“撬锁钩”——钩头弯成飞鱼倒钩的弧度,却在尾端缠了圈蒜叶,“格老子的!当年督主在乞儿巷给每个孩子刻‘护民甲’,如今东厂拿他们当‘药引子’……花名册上的每个名字,都是咱市井的骨血!”
当子时的钟声惊飞栖在吉祥糖铺屋顶的夜枭,张小帅攥着飞鱼纹拓片冲在最前,指尖的蒜汁在夜风里散发出辛辣——那是破毒的刃,更是护民的光。阿吉跟在身后,左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验毒糖纸”,却把纸角的“护民”血印按得死紧——这张用老孙头糖稀、九爷旱烟丝、督主遗血做的纸,今儿就要戳破东厂“仙药”的画皮。
吉祥糖铺的木门“吱呀”裂开条缝,硫磺灯映着柜台后掌柜的手——指甲青灰至第一指节,正是“头道钩”试药人的标记。但他没来得及喊人,就看见大牛的盾牌“咣当”堵住门口,阿吉的“验毒糖纸”往他袖口一贴,蓝印正好落在飞鱼纹的头道倒钩处,而老王的撬锁钩,已经勾开了藏在米缸里的暗格——泛黄的花名册上,每个名字旁都画着飞鱼倒钩,“甲”“乙”“丙”的刻字下,记着试药日期、毒发症状,甚至……“送炉时辰”。
火盆里的硫磺“滋滋”响着,照亮了花名册第一页:“小顺,乞儿巷戊申年冬收,试护心散,卯时三刻送丹炉。”那是三个月前被九爷抱回巷口的小叫花子,总说“长大了要给督主画最漂亮的飞鱼糖”,此刻却成了花名册上的一道钩、丹炉里的一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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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旱烟杆在花名册上敲出细碎的响,惊起的纸灰里,飞鱼倒钩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不是东厂的荣耀徽记,是千万个市井百姓的血泪印,是督主未竟的护民志,更是他们此刻攥在手里的、让权谋颤抖的“真相钩”。
当第一缕晨光漫进糖铺,阿吉望着花名册上“当铺掌柜”那行字,忽然想起他生前总说“糖画要甜,日子要稳”。此刻他左手不再发抖,因为他知道,这只曾为刻机关发颤的手,此刻正攥着比任何毒药都更烈的解药——那是市井的烟火、凡人的姓名,是护民的钩子,更是让这世间所有“试药名册”都化作尘埃的、永不熄灭的、属于老百姓的“人”的尊严。
《悬案缉凶录·拾贰:丹火劫数》
二、黑袍人真相:炼丹师的“成仙执念”
东厂密道的丹炉喷吐着诡谲的红光,将黑袍人枯槁的手映得透亮——指节处的青筋如蜈蚣爬动,青灰色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焦黑的指甲,正是今早从西苑杂役手里抢的“丙”字甲。他掀开兜帽,半边脸的丹毒疤痕在火光下泛着紫黑,金红色瞳孔盯着炉中翻涌的药浆,枯槁的唇瓣扯出个生硬的笑:“三百年前徐福入海,带的不是童男童女,是‘活人药引’——以血饲丹,以骨铸炉,方能炼出‘肉身不朽’的仙药。”
张小帅藏在丹炉后的阴影里,绣春刀鞘蹭过潮湿的石壁,刀鞘上的“正”字被丹毒烟熏得发暗,却在触到黑袍人指甲的瞬间,忽然亮起极淡的光——那是督主当年用“护民血”刻的暗纹,此刻正与黑袍人指尖的“丙”字刻痕遥遥相抵。他听见阿吉的“袖里铃”在袖口发出极轻的“叮铃”——蓝线未断,红线微颤,说明来者不是敌,是藏着秘密的“旧人”。
“陛下服的‘仙药’……”黑袍人的枯手夹起一片带血的指甲,指甲根部的“乙”字刻痕在火里显形,“前九鼎用的是‘试药人’血肉——头道钩磨成护心粉,二道钩熬成蚀骨膏,三道钩……”他忽然将指甲丢进药浆,青烟腾起时竟凝成飞鱼纹的倒钩,尾端第三道弯勾住丹炉边缘,“是用‘近侍’的心脏做‘药引核’,上月暴毙的李公公,心尖上是不是有个‘丙’字灼伤?”
躲在通风口的九爷捏紧旱烟杆,烟袋里的“乙”字指甲屑簌簌落下——那是从李公公尸身指甲缝里刮的,此刻混着丹炉灰,竟在石缝里显出“护民”二字的残笔。他忽然想起杂役的密报:“黑袍人总说‘督主当年坏了仙药局’”——此刻看着黑袍人半边脸的疤痕,忽然惊觉那疤痕的形状,竟和二十年前西苑丹炉爆炸的冲击波纹路一模一样。
“你是……当年替督主试丹的小杂役?”张小帅忽然 stepping out of the shadow,绣春刀虽未出鞘,刀尖却对准丹炉的“火门”——那里刻着督主当年的血书残字,“督主遗诏里写过,‘丹火焚身者,必怀执念’——你炼的不是仙药,是用活人血养的‘执念毒’。”
黑袍人猛地转身,金红色瞳孔在火光里缩成细缝,枯手却在触到张小帅腰间护民铃的瞬间,忽然顿住——铃口的缺口处,卡着半片带“督”字的指甲,正是二十年前督主塞给他的“护民印记”。他的枯手忽然颤抖,指尖的青灰指甲划过铃身,竟在丹火下显露出当年刻的小字:“小顺子,护民为念,勿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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