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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起来,“我说会下你不信、说不会下你也不信。你应该多信任你导师一点的,张毕尹同学。”
我们在群众鼓噪声中你来我往,转眼间六四十个棋盘格已被占据大半,围观民众已经堆到土地庙口那头去了。
毕尹额角沁汗、我咬唇苦思,黑子和白子像相生相灭的太极,追逐着彼此、也吞噬着对方。叶艾利一直站在我们身后,也看得目不转睛。
最终结算时,白子以三棋险胜黑子。
“呀----结果还是输了!”我瘫软回椅背上,“刚才那局,如果我不是下四之六、而是下四之五的话,说不定还能拿下右下那三子,这样至少有个平局。”
毕尹脸上阴晴不定,我兴致勃勃地直起身。
“再下一盘吧,毕尹?这次一定让你叫我老师!”
但毕尹没有理会我,他推开棋盘,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到此为止吧。”
★★★
我替艾利把钞票装进信封袋里,清点了数目。
毕尹说走就走,好在我和他的激战场面似乎吸引不少好事之徒,后来一堆人来找我下棋,我也乐得代替毕尹鏖战四方,直到华灯初上,才和艾利相偕离开。
艾利说回宿舍前想先回家一趟,他家就在离蜂蜜街不远的住宅区,我便提议护送那些赌资回家,实则是想借机看看艾利的家庭。
艾利没有拒绝,路程中还绕去买面包店的即期面包。
老板似乎跟艾利很熟,还多送了一个没卖完的水蒸蛋糕:“给奈奈她们当宵夜吃吧!”老板笑着说。
我替艾利提着蛋糕,走过水泥便桥上的路灯,天空似乎变得更加灰暗了些,飘起了绵绵细雨,灯光下一片雾气氤氲。
“胡老师,今天谢谢你。”艾利说。
我犹豫了一会儿,“是你拜托毕尹的吗?这种‘赚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