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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练地打了蛋,又把盐洒进钵里。
“我家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艾纳出生后,我母亲病倒,我父亲忙着照顾她,自己身体也走下坡,后来公司又被人倒掉,才变成现在这样。”
“……你手腕的瘀伤,是怎么回事?”我终于鼓起勇气问。
“啊,这个吗?”
我本来以为艾利会纠结一下的,但他十分坦然,主动举起了手。
“这个是抽血留下的伤。我的血型比较特殊,之前打工时认识一位研究员,他们对稀有血液的需求量很大。虽然不能买卖,但定期捐血的话,机构会给付营养金,他知道我的状况,有时还会自掏腰包、多给我零用钱。”
艾利搔了搔脸颊。
“但我血管天生比较难找,常常得反复抽好几次,才能抽到既定的血量。”
也难怪这孩子老是看起来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像这样又是熬夜打工、又是捐血的,即使是十八岁的年轻胴体也承受不了。
我喃喃说:“原来不是被霸凌啊……”
“霸凌?啊,老师是以为我被霸凌,才跑来找我吗?”艾利失笑。
我心情复杂,但像这样的家庭变故,也不是我区区一个老师能解决的。某些方面来讲,毕尹所做的,已经是外人能对艾利最大程度的帮助了。
这让我有点不甘心,明明是大人该做的事,却让一个孩子抢在前头。
“为什么都不跟人说?”我又问:“至少跟你的……朋友说一声,班上同学知道你的状况,也比较能体谅你,也不至于误会你是不良少年。”
“我们学校的学生家境都很好,跟大家说的话,是会得到体谅没错,但也会让大家有所顾虑。”
艾利像想到什么,苦笑一声。
“之前班上有个同学,也是家里人忽然生病,Jeffery知道后就号召全班同学捐款,我当时也不得不捐了两百块……但我不想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