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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重建工程竣工时,塞拉斯神父望着新增的附属建筑哭笑不得——一座挂着“圣光餐馆”招牌的小楼紧挨着教堂主体。据说这是亚德里安审判长的特别指示:“给那个会做辣菜的小子单独开个餐馆,能吸引更多信徒来祷告。”
“这不明摆着增加老子工作量吗?”熊智贤叉腰站在脚手架下嚷嚷,被当成腰带系在腰间的步枪背带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但当塞拉斯神父递来账本,指着“净利润全归厨师”的条款时,他立刻变脸似地堆起笑容:“哎呀神父您说得对,传播美食也是传播福音嘛!”
夏无言的扫盲班成了教堂最受欢迎的角落。每天清晨,老人们捧着热茶挤满长椅,听着这位年轻人讲解那些有趣的科普。有位总穿蓝围裙的老太太尤其热心:“小夏老师,我孙女在面包房做工,模样可俊了……”夏无言总是温和地摇头,目光穿过彩窗投向远方:“谢谢,但我在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老人们虽然听不懂,却也不再追问。
相比之下,乐茶的教堂日常就没这么惬意。某日他刚修完老亨利的古董座钟,袖口还沾着松节油就赶来帮忙搬长椅。“小乐啊,”一位老绅士悄悄挪远半步,“你这身味道……是不是该洗洗?”乐茶挠挠头,机油在发梢拉出几道亮丝:“修表的没这味儿,那不成冒牌货了?”周围响起善意的哄笑。
花店门口的木风铃叮当作响时,玛莎女士的尖叫随之炸开:“出去!你这一身机油味会杀死我的玫瑰!”乐茶举着刚修好的挂钟,讪讪退到街边。黄星耀追出来:“别介意,老板娘昨天刚被税务官气着。”
“黄星耀!”玛莎揪着围裙边打量门外三人,“你们俩收拾得多体面,怎么朋友跟个逃荒的似的?”她突然压低声音,“该不会是……被通缉的吧?”
简风文擦拭桌板的手顿了顿。黄星耀大笑着搂住乐茶肩膀:“他可是正经手艺人!就是爱念叨什么‘御六气之辩’之类的怪话。”
乐茶配合地扬起手,手中的工具箱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在我老家有句老话——远看像逃难,近看像要饭,跟前一瞧机务段的!”
“哐当!”老亨利的陶土杯在钟表店柜台上砸出闷响。听闻这些事的老人抄起修怀表的精钢镊子就要冲出门:“敢说我徒弟像要饭的?老子当年……”乐茶赶紧拦住他,沾满机油的手在老师傅肩头留下个黑手印:“您这暴脾气,难怪上次和铁匠铺老头打架……”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老一少走在石板路上,工具箱叮当作响。路过面包房时,老板娘探出头喊:“小乐!明天来修烤炉,给你留奶油卷!”乐茶挥手应下,机油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费舍尔湾的街道上弥漫着面包的香气,似乎再也没有威胁发生。亚德里安审判长在确认邪教彻底覆灭后,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城市,只留下一封盖着审判庭银徽的信件交给塞拉斯神父保管。港口的人们偶尔会提起那个穿着白袍的古怪身影,但很快又被日常的琐事转移了注意力。
西陵星火五人继续安静地生活在城里。乐茶每天清晨都会准时出现在“齿轮时光”的柜台后,手指沾满机油;熊智贤的“圣光餐馆”飘出的麻辣香气成了教堂的新招牌;夏无言的扫盲班坐满了戴着老花镜的爷爷奶奶;黄星耀和简风文送花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他们穿着与本地人无异的粗布衣裳,腰间不再别着显眼的武器,仿佛真的融入了这座港口城市的生活。
直到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钟表店的铜铃突然急促地响起。乐茶正埋头调整一座古董钟的擒纵轮,头也不抬地说道:“欢迎光临,修表还是买表?”
“找你。”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乐茶猛地抬头,放大镜从眼眶滑落——灰狼之爪小队的四人正站在柜台前。贝林厄姆灰白色的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巴索托的法杖顶端水晶闪烁着微光,斯图亚特温和地微笑着,而艾尔薇拉……她的银灰色耳朵正不安地抖动着,目光频频往门外瞟。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乐茶惊讶地放下手中的镊子。
简风文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门框上,一甩头发:“你忘了黄星耀有时候在一边偷偷写什么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十有八九就是给他老相好写信呢。”
黄星耀涨红了脸,手里的花篮“啪”地掉在地上,满天星洒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脖子上的护身符从领口滑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艾尔薇拉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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