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读小说

第145章 雾隐城钟楼的齿轮错位（第2页）

怀表突然疯狂转动。龙野看见表针突破了10秒回溯的限制，逆向转动了整整一圈。周围的景象开始褪色，雾隐城的高楼变成断壁残垣，暴雨化作血色潮汐，而唐三的身体在时间回溯的光芒中变得完整——他穿着初代神嗣的战甲，背后插着十二地支齿轮组成的长剑，剑尖正抵在观察者议会的徽章上。

“记住这个画面。”唐三的声音在时间缝隙里回荡。他的战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齿轮心脏。“当十二地支齿轮全部逆向转动时，世界树的根系会暴露……”他的话没说完，时间回溯的光芒就消失了，周围的景象变回暴雨中的雾隐城，只有钟楼的巨轮还在逆向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苏乐乐突然指着钟楼顶端。龙野抬头看见十二枚地支齿轮正在依次脱落，“寅”“卯”“辰”三枚已经掉在钟楼边缘，齿轮上的兽首浮雕正在融化，变成黑色的混沌魔气。而唐三的身体只剩下腰部以下，双腿已经完全变成青铜齿轮，每走一步就留下齿轮形状的血印。

“最后一件事。”唐三抬起仅剩的右臂。他的手掌心裂开，露出怀表形状的凹槽。“把你的怀表放进来。”龙野犹豫的瞬间，看见苏乐乐腕间的青鳞突然全部竖起，形成盾牌形状，鳞片上的《诗经》文字亮如明灯：“愿言思伯，甘心首疾。”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激发守护形态，尽管鳞片还在不断剥落。

怀表嵌入凹槽的瞬间，整个雾隐城开始震动。钟楼的巨轮发出最后一声巨响，十二枚地支齿轮全部脱落，组成一个逆向旋转的圆环。龙野看见圆环中心浮现出世界树的虚影，树根处缠绕着无数齿轮，而唐三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粒，融入那些齿轮。“齿轮要逆向转动……”他的遗言在暴雨中飘散，“这样才能……看见真相……”

苏乐乐突然抱住龙野。她腕间的青鳞护盾突然暴涨，将两人护在其中。龙野透过鳞片的缝隙看见唐三的光粒撞向逆向旋转的齿轮环，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光芒中，他看见初代神嗣们的影像一闪而过，他们都戴着凶兽面具，手里拿着齿轮状的武器，正在对抗穿着议会制服的人。

“焚天业火！”苏乐乐的惊呼声刺破雨幕。龙野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的怀表正在燃烧，表盖内侧的血字重新浮现，这次写的是：“烛龙二阶觉醒条件——目睹神嗣之死。”而钟楼方向，唐三化作的光粒已经点燃了所有齿轮，形成一条贯穿天地的火柱，火柱中隐约可见应龙的轮廓，正用身体缠绕着逆向旋转的齿轮环。

怀表突然炸裂。龙野感觉一股灼热的能量冲进心脏，沿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燃起红色的纹路，那些纹路组成“离卦火纹”的图案，顺着手臂向上爬升，在肩膀处汇聚成烛龙的头颅。苏乐乐腕间的青鳞突然全部变成红色，鳞片上的《诗经》文字化作火焰，与龙野身上的火纹遥相呼应。

暴雨停了。雾隐城的上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齿轮阴影，十二枚地支齿轮在阴影中逆向转动，每转动一圈就渗出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图腾柱上。龙野看见图腾柱上的甲骨文正在重组，原本封印凶兽的铭文变成了初代神嗣的战歌，而钟楼顶端，唐三残留的机械义肢碎片正插在齿轮阴影中心，像一枚燃烧的指针。

苏乐乐突然捡起地上的半张糖纸。糖纸上的千纸鹤图案被雨水晕染，看上去像一只展翅的应龙。她把糖纸递给龙野时，龙野看见她指尖的青鳞正在重新生长，只是这次的鳞片边缘带着火焰的形状，《诗经》的句子在鳞片上时隐时现，像怀表齿轮转动时的光影。

“齿轮错位了。”苏乐乐轻声说。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龙野从未见过的悲伤，仿佛刚刚回溯了无数次时间，看见过无数种唐三牺牲的结局。龙野握紧糖纸，感觉上面还残留着唐三的体温，而胸口燃烧的业火正在冷却，渐渐凝固成一枚齿轮形状的印记，印记中心刻着一个“离”字，像刚刚经历过一场焚天的浩劫。

雾隐城的钟楼传来最后一声巨响。龙野抬头看见逆向旋转的齿轮阴影正在消散，十二枚地支齿轮重新归位，只是这次的齿轮上多了无数裂痕，像被烧穿的铠甲。而地面上，唐三化作的金色血液已经渗入图腾柱，在“辰”字甲骨文的位置，凝结成一枚应龙形状的齿轮，齿轮齿牙间还卡着半张糖纸，糖纸上的千纸鹤被染成金色，像一枚燃烧不尽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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