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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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刑法学界权威的学者,金葆庭多次参与立法讨论,应泊知道的便有“限缩正当防卫条件”“拒绝扩大强制报告义务适用范围”“家暴非刑事优先原则”等等观点,其中许多支持者有之,但反对者也不少,可以说多次引发“群起而攻之”。他本人对金教授的观点一直不置可否,甚至在论文里写过反对意见。

但此刻,那人已经死了,在自家书房里,穿着西装,端坐而死。

法律人从不因立场决定敌我。可以不赞同他的观点,但不能捂住他的嘴。

至于姚昀,作为中院庭长,已经算是这个城市司法机关相当靠上的领导层了。对于她,有一起案子应泊记得很清楚: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吴某,三十年前租住某国企单位房,合同按年签租。国企破产改制后,产权划入房地产公司,新公司起诉吴某“非法占有”,要求腾房。

此案一审后公司提起上诉,姚昀审理后认为,“单位住房承租行为不具有优先承租权”,吴某非合法承租人,应依法返还。执行时老人被强行拖出房屋,不久后病逝。

殉道者在信里是这么说的:“俄狄浦斯,我们大家都认识。他有个女儿叫安提戈涅,少女违反王命,偷偷安葬战死的兄长,这是法定之罪。但安提戈涅说‘我遵守的不是城邦之法,是人间之理’。”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等同。城邦的守卫用条文杀死哀悼者,法典之外,人又何在?”

李文光案则简单许多。此人在一次豆腐渣工程中明明收到了举报却视若无睹,压制下来,导致建筑出现意外造成伤亡。

思绪回到当下,公安局长孟长仁始终一言不发,脸色却铁青。听二人汇报结束,他用指尖敲打着桌面,终于沉沉开口:

“下个月,如果你们还抓不到这个‘殉道者’,我会请你们全部在市局新闻通报会上----亲自交代原因。”

一片静寂。孟长仁盯着两个年轻人凝重的神色,语气终究放缓了些:

“不能再死人了。”

他这句声音不高,但一字一顿,像落雪之后压垮树枝的最后一片冰。

没有人回答,整个会议室被这句话压成了深冬。

散会之后,大会议室的门缓缓开启,偏冷的白炽灯光终于从身后撤去,只剩下走廊尽头寥落的天光,将长廊投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

应泊走得极慢。他手中还握着会议资料,指节微发白,步子虽不至踉跄,但每一步都像是在透支。他的制服后背微微冒出一层冷汗,汗湿了里衬,又透到外面,在布料上泛出模糊的水印。夕阳只能照进来一个角,走廊幽暗而憋闷,双腿似乎越走越沉。

走出门口的一瞬,他低咳了两声,试图掩住,但却没能忍住第三声,带着压抑的撕裂。

身后几步之遥,路从辜察觉到了不对。他本在会议桌旁整理材料,听到咳声那一刻立刻抬头,眸色一凛。他快步追上去:“应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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