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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翘委屈巴巴: 「那……那我还能是故意的嘛?」
少年微抿唇角,那几个字在他舌尖反覆吞吐几个来回,终于将一直萦绕于心的话脱口而出:「你、分明是恶狠狠的!」
夏连翘总算明白个中癥结所在了。
从昨夜到现在,凌守夷到底是在斤斤计较什么了。
重点不是她把凌守夷踹下床这个行为,他是在计较她踹他时的力道问题!
俗话说细节看人品,凌守夷从她踹他的「恶狠狠」的力道中,琢磨出她对他的不耐与厌弃之意。
可冤枉啊,她那时候正睡得昏天黑地哪裡意识到这么多。哪裡知道少年正抱着被子,脸上青青白白,一颗纤细的玻璃心此刻正在上演「她爱我,她不爱我」的大戏呢。
既然找到了问题,那便要解决。
她一个激灵,当即端正认错的态度,神色诚恳,指天发誓,字正腔圆,她对他的爱,绝不掺杂任何水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她踹他全是她睡得昏天黑地,鬼迷心窍,失了心智。
她情话说得太过缠绵露骨,凌守夷微微别开视线,心头一恸,目光有些闪烁。週身那股如冰似雪的气质却是口嫌体正直地和缓下来,显然是有所触动。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乌黑的眼滴熘熘一转,当即顺杆儿往上爬,一骨碌爬到石床上。
凌守夷倏忽回神,冷言冷语:「……下去。」
夏连翘扯开被褥将两人盖上,眨眨眼: 「我就进去捂捂,盖棉被纯睡觉,保证什么都不干。」
凌守夷:「……」
他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少女就跟个小耗子似的一下子就钻进被窝裡,与他大被同眠。
「要不。」她哧熘又露出个小脑袋,一双杏眼带笑,「你报復回来,把我也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