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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注意到薄翊川身后石桌上那堆夹杂着牛皮和胶质碎片的灰烬,不禁一愣。这是.....x光片?
烧了?为什么要烧这个?
“还愣着做什么?”乔慕催促。
“哦”,我忙上前,把灰烬都扒拉进了腰间的兜里:“那乔少,大少,我先回东苑了。
“我许你走了吗?”
背后突然薄翊川蓦然扬高的声音,我愕然回眸,对上他的眼,那双黑眸沉沉如暴雨前的阴云,竟似已经动了怒。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大少,还有什么吩咐吗?”
“刚才跟着我们的,是不是你?”
我干,果然发现了啊。就因为这个生了气?气我不该偷听他和乔慕约会时的窃窃私语是吗?
我忍着心里涌上来的火气,装的唯唯诺诺:“是季叔让我去地苑取杀虫剂,我就跟出来了,结果花园太大,我迷了路,想跟大少问问路的,走近了又感觉不好打扰你们,就走了。”
“川哥,没事,他又不是有意偷听的,何必为个家仆生气?”乔慕温声劝告,又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赶紧走。我舔着犬牙在心里冷笑,转身就要走,腿窝却冷不丁突遭了重重一击,我没防备,腿筋整根一麻,直接跪了下来,回头一瞧,那袭击我的不是别的,正是薄翊川手里握着的鹿头手杖。
——这还没完了是吗?不就偷听了一句,多大点事?
“我问你,我许你走了吗?”他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速很慢,一字一字,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沉沉砸在我耳膜上。
我怔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没瞪他,磨着牙放软了语气跟他装孙子:“大少,我这不身上湿着,有点难受嘛?”
“我裤子给你弄脏了。”他冷冷道。
啊?
我错愕抬眸,发现他裤管上果真沾了道泥印子——但他妈的明显是因为他拿手杖抽我,才蹭到了自己裤子上,堂堂一家大少碰瓷一个家仆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我无语至极,心想着那能怎么着吧,我给你舔干净啊薄翊川?嘴上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应着:“那,那等会您脱下来,我拿回去给您洗洗?”
他咄咄逼人:“今晚就洗,不洗干净,不准睡觉。”
我愣在那里,瞠目结舌,头一次发现薄家人里修养最好的薄翊川原来也有这么恶劣的一面,也会不依不饶地刁难一个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