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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韫捏控住她不甚安分的脚,轻笑道:“这是做什么?”
成璧转悠着脚踝,双手交环在胸前默了一会子,把脸抬起来看他,“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说……我想容珩……那些话?”
“因为什么?”
赵元韫唇角微提,蜜色双眸中脉脉含情,端看神色,倒很近似于一个温柔的笑,“因为我这个人心眼窄小。想逼你自己揭破这道疤,又舍不得下些狠手。故而多是往自己身上先揭了去。这颗心既予了你,就难免被牵累得满是疮疤,你疼一分,我便是要多疼十分的。说出那些个怪话也只是我自己同自己过不去。有意激你,心里又别扭着。”
他握住她的小脚,脸颊轻蹭在她脚掌上,鬓角刮得她痒酥酥的,“尔玉,我很在意。”
一通屁话,说得人云里雾里。什么在不在意的,这狗东西,真真是活见鬼!总不会要告诉她他吃醋了吧!
成璧嫌弃地皱紧了眉,嘴角直往下咧,想要往回收脚,却被赵元韫捞住不放。
“皇叔?”
赵元韫两眼凝在她身上,“尔玉不怨本王?”
“嗤。”成璧笑了声,眸子略撇开些。能这么笑出声的人大约确然是没甚所谓的,且她脸上还显出一种讥讽,这讽意倒不是对别人,更多的是对无能为力的她自己。
“不怨。皇叔待尔玉极好,没什么可怨的。”
或许她本就不该寄望于男人的私爱,不该寄望能有那么一双手把她这条缺水的干巴小鱼捞起来,扔回池里。她该自己生出手脚,做一条会蹦会跳的弹涂鱼,从满布着泥沼的浅滩一步步挪回大海。
小暗卫的那条鱼儿,大抵是搁浅了,这一回,即便他武艺超群、可以飞檐走壁也没能救下他自己。而她也救不了他,连悔愧的人情味都很浅淡。她已经坠进泥里太久,滚了一身干裂的土坷垃,再没有闲情逸致去为旁人的死活掬一捧泪了。
归根结底,她是个自私的恶人,只想把人当做物件来利用,却从没想过那物件被原主记恨后会落得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