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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祈愿脸色一红,却不知如何回应他,一下子静默下来。曹冠颉仿佛轻轻的叹了口气。夏祈愿低下头,小声道:“我们走慢些吧。”一路再无语,二人到了地下密室。曹冠颉告诉她,这座密室就在他母亲的房间下面,只是她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也绝对想不到,他们会躲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曹冠颉运功疗伤,夏祈愿百无聊赖的靠在旁边,闭目养神,仍旧习惯性的摩挲着岳明奇送她的玉佩。“你到底把祈愿怎么了?”上面突然传来岳明熙的声音,不是很清晰,却能听出明显的怒气。夏祈愿急忙全神贯注,两人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什么都听不到了。过了许久,突然又听到老夫人拔高的声音:“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杀了你,我颉儿也好能和那丫头在一起!”接着便听到打斗声。她急忙跑到曹冠颉身边:“明熙会受伤的,我们快去阻止他!”曹冠颉也听到了声音,停止了运功,眼神深邃的看着她道:“你现在自身难保。”
“那我也不能让他再为我受伤!”夏祈愿叹了一口气,“只要我出现,明熙就不会茫然为我打斗,大不了,我就再被你娘捉住。”曹冠颉仍旧深深的看着她,许久,终于点点头。沿着一个楼梯上去,一扇门推开,外面是一个书架,正是曹母的卧室,他们打斗的隔壁。
他们进去的时候岳明熙正被老夫人的拐杖狠狠击中,夏祈愿大叫一声,连忙扑上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岳明熙的功力不及曹冠颉,一口鲜血瞬间吐出。曹冠颉趁母亲不备,瞬间欺身而上,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抱起夏祈愿,招呼着见到夏祈愿狂喜的岳明熙,三人掠出小院,很快消失在深巷中。三人一路狂奔,但因为他们两人都有受伤,支撑不了多久,甩掉后面追踪的几名丫鬟,到了一无人的小巷便停了下来。岳明熙一停下,迫不及待一把将夏祈愿拉过,紧紧的箍在了怀中,他的手臂带着不确定的颤抖,语气也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你没事,你没事就太好了!”夏祈愿挣扎了下,岳明熙却抱得更紧了。她清楚的感觉到他将下巴深深的埋进了她的颈窝里,沉重热烫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让她止不住颤栗。“明熙你怎么了?”他今天似乎有些奇怪,想是因为担心未婚妻子的安危吧。
岳明熙紧紧的抱着夏祈愿,直到此刻,真正的确定了她在怀中,才让他一直牵挂的心定了下来,而他也更加明白了自己对祈愿的心意,失去她,比失去整个世界更让他不能承受。“我不能失去你……”他低声说出自己的心声。“明熙……”夏祈愿怔住,明熙,是真的对她有情了么?可她对他……“咳!”曹冠颉看到两个人拥在一起,又听到岳明熙的话,想到祈愿最终是要嫁给他的,心里酸楚不已,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此地不宜久留。”夏祈愿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此时见曹冠颉出声提醒,她顺势接道:“是啊,明熙,我们得赶快找个安全地方。”岳明熙的手已然松开,她顺势脱离他的怀抱。三人都不能再行轻功,便挑些偏僻道路走着。没有人说话,夏祈愿不愿气氛一直停留在刚刚的尴尬中,便率先打破沉默道:“明熙,你怎么一个人就来找我了?”岳明熙看看夏祈愿,见她眼神闪躲,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忧伤,随即又化作温柔的笑容:“你被曹老夫人抓走,曹兄便派人告知了我老夫人的身份及一些陈年往事,还有你们藏身之地,并告知我他已前来拖住老夫人,保你安全。我派人快马加鞭通知芸姨之后,担心你的安危,虽然有曹兄在,但我还是想亲眼看看你是否安全。但我恐此刻带人前来会使老夫人迁怒于你,害你性命,便独自一人赶来了。”“你受这么重的伤,却只为看看我是否安全?”夏祈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不要难过了。”岳明熙笑道,“这点伤我还是受得住的。”“可是没有见到祈愿,你便与我娘起了争执?”曹冠颉问道。岳明熙点头:“我不见祈愿,心中甚是着急,唯恐祈愿已经遇险,而老夫人也不多加解释,却说要杀了我……”岳明熙不知夏祈愿与曹冠颉有过怎样的交集,以为老夫人的几句话不过是激他,正要原样转述,夏祈愿连忙打断。她心知他要说出老夫人说的话来,但说出来之后三人必会更加尴尬,便接过了话:“其实老夫人只是有时急躁,有些冲动,她未必真心要害我们。”“你们既然在,老夫人为何不肯让我见你?”岳明熙不解道。“是这样的。”夏祈愿抢在曹冠颉前面说道,“是我不小心惹恼了老夫人,她一时气不过想要打我,被曹,曹大哥救下躲了起来。听到你的声音,担心你会有事,才出来的。”
三人行行走走,明熙伤势突然加重,吐了一大口血,人竟昏迷过去。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郊外,他们原想到临镇岳明熙迎亲队伍驻扎的地方去的,等待芸姨来了再作打算,此时他们只能赶快找到一间破庙,将明熙安顿了下来。曹冠颉运功帮岳明熙疗伤,夏祈愿在旁着急,心里装满浓浓的担心,不能回去现代的惆怅早已丢诸脑后。许久,或者有好几个小时,岳明熙终于醒转,曹冠颉缓缓起身,身体有些摇晃。虽然曹老夫人见儿子冲上来收了几分功力,但他毕竟也受了伤,却仍是硬撑着帮明熙疗伤。“谢谢你,你没事吧?”夏祈愿扶明熙靠在一座佛像旁,连忙迎上去问曹冠颉。
曹冠颉脸色不太好,淡淡的看了夏祈愿一眼,转开眼去说:“我和明奇、明熙原是挚友,明熙又为我娘所伤,救他是应该的,你何须向我道谢。”夏祈愿笑笑,不理会他语气中的不悦,递过去一条丝帕:“擦擦汗吧。”她谢他是因为明熙是为了她才伤的,却被他认为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岳明熙的人,替他道谢。曹冠颉终是接过了夏祈愿的丝帕,擦了汗,又道:“我们得赶快去买几味药,明熙的伤势引发了他的痼疾,他此刻又没有带药在身边,我们须为他买药回来。”“我们?”夏祈愿不解道,“那明熙怎么办,没人照顾他啊。”“祈愿,”明熙虚弱的声音传来,“你和曹兄去吧,万一一会老夫人找来了,我无法保护你。”
“可你……万一老夫人又要杀你呢?”夏祈愿担心道。岳明熙笑笑:“老夫人要找的是你,不会对我怎样的,毕竟我和曹兄是朋友。”
夏祈愿还想说话,曹冠颉突然开口道:“这南阳城的商家不是我山庄的便是刘记名下的,他们掌柜都认识我。你若不去,我去只会败露行踪,定不能及时带药回来,明熙只会更加危险。”
“好,我去。”夏祈愿只好答应,又将明熙扶至佛像后面藏好才随曹冠颉而去。
两人又回到南阳城中,仍是挑偏僻路走,直至到了一家很大的药堂附近,才绕到大路。离药堂只有小段距离,曹冠颉便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夏祈愿,道:“这家是刘记在南阳城中最大的一间药堂,我担心我娘早已在我山庄的药堂里派了人,只好到刘记来。你尽管放心好了,这里必不会有人认得你。我在门外看着你,有事情我会立刻进去带你走。”夏祈愿点点头,接过曹冠颉递的银子、方子,走向这间装饰并不华美却隐有大家风范的药房——紫烟堂。一进门,夏祈愿就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怎么回事。掌柜殷勤的迎到门口,面带笑容,态度恭敬有礼:“请问这位姑娘可是夏祈愿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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