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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好回濮阴找小叶,哪怕正是你狠狠破坏了他俩可能有的一段良缘,你还是会这么想。
日后无论梁姑娘发生何等不幸,或流落江湖,或沦落风尘,你会归咎她没听你的话回濮阴……”“……住口!”独孤寂低声咆吼,硬生生在夯土墙按出两枚镂空掌形。
贝云瑚眸光一敛,宛若实剑的洞烛之锐刹时收隐,又回复先前那种淡淡悠悠,而不经意间暴露的些许少女叛逆随之无踪,仿佛青春无敌的胴体内,藏的其实是只苍老的灵魂。
独孤寂无法分辨在胸中翻搅的,是愤怒、恐惧,还是“我是好人”的薄弱假面被拆穿后,蜂拥而上的羞惭与愧疚。
正想扳回些许颜面,忽闻“格”的一声窗櫺轻撞的声响,敏锐抬头,见住的那间上房窗纸微晃,不知何时被人拔了闩,在晨风里咿呀摇摆,随即房中响起一阵足弓踏过楼板、窸窸窣窣的衣布摩擦声,然后才“砰!”甩门而出。
左右厢房传出含混不清的方言诟骂,都不是什么好话。
“小……小燕儿!”青年面色微变,拔地飞起,飕地钻入窗中,犹如一只扯线纸鸢。
贝云瑚面无表情,信手拍去肩胸上的土粉,提起木桶,才发现双手抱着另一只空桶的阿雪伫于院外,不知何时从马厩那厢回来。
少女冲他招了招手,男童无言走近,抱着桶子不放,仿佛只有此物可恃。
“你全听见了?”贝云瑚摸他的头,拎起盛满的桶子,示以提把。
阿雪不习惯拒绝别人的请求,本能放下空桶,与她手把手的提着,两人相偕而出。
“姊姊……叔叔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你说他是坏人么?”“我没说他是坏人,他也不是坏。
虽然他会做坏事,其实是好人。
”阿雪露出迷惘之色。
“我……我不懂。
”“好人与坏人,同做好事做坏事无关。
”少女淡然道。
“有些好人,经常会做坏事、伤害别人的,但仍旧是好人。
有些坏人,可能一辈子都在做善事,然而追根究底,哪怕他一件真正的坏事都没做过,他骨子里依然是个坏透了的人。
“叔叔和梁小姐都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