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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甗起甑,端盘捧簋。
为首的侍女稍显老成,姿色犹在,颦笑得宜。
先朝那西北主位之上的偃澹磕头行礼,再向君王之下的句胥谦谦服身。
得了句胥的示意,这才近了偃澹的身。
承上新烹的肉骨,舀了鼎内的鱼羹,再佐以今秋新收的黍饭。
垂首抬头,几起几来,装多装少,皆是不动声色地察了偃澹的面色。
也顺带着窥了一窥这位新君的貌相。
见他眼角微挑,生得桃花眼一双。
先王王后貌美扬名,她生的儿子也自是眉目含情。
束髻的白簪有着同他的肤色相配的润泽。
公子如玉,大抵如此。
看来确是二十不到的稚生模样,可神凝面露,便有以贵和尊来压人的气势,小瞧不了他去。
虽说与侯爷的身经百战不可同日而语,但他知任长句,又能平定夏乱,还躬身前来体恤军民,如今的朝堂内外也无人敢说偃澹为王不德不仁。
但他这王位终是从他哥哥那里夺来的。
偃夷未亡,论嫡论长,就算他偃澹再是有才有能,这王位就不该是他来坐。
据传他的骑射还是他的王兄手把手教的。
先王虽然厚爱偃夷,但哥哥爱怜弟弟,有什么便会一并给弟弟什么。
后面弟弟拿着哥哥的告位之书,说这谦让爱怀的哥哥竟把他的太子之位也荒唐地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