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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何远古之世,太平有千百年,近古却不过二三百年?”
“因为后世德化不淳。”
“那么有何良策?后世的人就一定要接受二三百年一乱的命运么?”
“孔圣之学,可以救之。”
“孔子以后,多不过四百年,短不过数十年,必有一乱。又是何故?”
“因为后世未能复古。”
“给相公宰相之位,五十年的时间,相公能复古吗?”
司马光一怔,迟疑了好久,终于还是摇摇头,道:“不能。”
“一百年时间,能吗?”
司马光又沉吟了一会,终于诚实的说道:“不能。”
石越又追问道:“使诸葛亮、魏征复生,能否?”
司马光颓然摇头,道:“凭一人之力,便是孔子复生,也在能与不能之间。”
石越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又谈什么为万世开太平?”
“若众人齐心,尚有可能。”司马光忽然抓住一根稻草。
“相公修史,以古可知鉴今,可曾见过有所有的读书人一条心的时候?”石越毫不客气的驳斥道。
“这……”
“今天大宋要做的事情,是天地间一大变局。不仅仅事关大宋的祸福兴亡,也关系到华夏能否脱离这一治一乱的宿命。”石越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双手挥动着。“凭借德化不能完成的事情,我们要用更出色的制度来达成。我不惮烦琐,要用厢军来解决役法的事情,就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役法的弊端。”
“制度?”司马光完全不相信这套说辞。
“不错,为后世立下可以效法的规模制度,最重要的,是要让后世不能随意的破坏这个制度。”
“今日我们可以败坏祖宗法制,后世为什么不可能败坏我们立的制度?”司马光语带讥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