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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了,先摸一下底,看看你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
孟真真冷笑,戳穿他:“你是最近赌博又输光了钱,想到我攒的钱不敢存银行,肯定放在家里,才撬门进来的吧?看看我这些年攒下多少钱,你好全部偷走?”
“怎么可能呢?你的钱,我的钱,不都是咱们的钱吗?再说了,上回那一万块我也没拿啊,我现在可是有正经工作,你放心,我改过自新了,以后啊,我会好好对你的。”
孟真真斩钉截铁道:“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陈子华嘿嘿一笑:“这不是你想不想,我们的关系,是一辈子都扯不断的。”
孟真真把指甲掐进了肉里,别过头,痴痴地望着窗外。
夜色漆黑如墨,寻不到光亮。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穿过一大片没有路灯的盘山公路,又经过了一座桥,开往一处路标叫“桉口乡”的方向。
又行驶了几分钟,车子来到了一处路边的缺口前。缺口上方是依山开凿的泥土路,路的宽度只允许一辆车通行,一侧靠山体,另一侧是斜坡,泥路中间是两道深刻的轮胎印,这种路在山区农村很常见,一般是乡政府为山上居民修建的简易通行道路,方便拖拉机运送物资和山上的毛竹、土特产。
陈子华踩下油门,车子一鼓作气朝着泥路冲上去。车子在泥路上颠簸,孟真真望着窗外,车子边缘一侧似乎随时会轮胎悬空,不由得心悸,不过转念一想,死,也是一种解脱,想到这里,心里反而坦然了。
陈子华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这几年政府都在搞‘山民进城’,拆掉山上的房子去县城买房落户,每个户口补贴几万块,桉口乡的这片山头好几年前人就全搬出去了,山上一个人都没有。咱们待会儿找个树洞把何超龙给埋了,哪怕将来被发现也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的事了,说不定啊,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孟真真警惕地问:“你来过这里?你还杀过人?”
陈子华夸张地咧嘴:“怎么可能啊,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样子吃得了杀人放火这碗饭吗?以前有一次,庄家组织赌客到这山上赌博,在这种地方搞散场,不怕被查到,我才知道这片山头没人。”
这个社会上爱赌博的人极多,所以便有一些庄家不定期地招徕没多少钱又好赌成性的赌客,男女皆有,组织野外不定点的临时赌场开赌,通常是由几辆破面包车接送,挑选的地方也往往是没有人迹的穷乡僻壤,尤其像这种山上村民都已迁入城区的山头,只要不是内部人举报,警察哪儿能知晓赌场都开到山上去了。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那些好赌成性的烂人为了过把瘾,全然不顾山上的蚊虫叮咬,精神力极其顽强。
孟真真嘲讽道:“你刚不是说已经改过自新了,怎么,还在赌博呢?”
陈子华马上改口:“没有的事,我之前帮过几次忙,看看场子,我是不赌的。”他通过后视镜看到孟真真轻蔑、不信任的表情,补充说:“最多……最多玩过几把小的而已,男人嘛,小赌怡情,这不是很正常吗?”
孟真真不去理会他了。
又过了些时间,车子在一片稍微平整的空地停下,陈子华下了车,打起手电,朝一旁杂乱地长着树木的斜坡走下去。山上到处都是树木和毛竹,有些树被人连根挖了卖去城市,便留下了一些树洞。很快,他就寻到了一处合适的树洞,返回去,将何超龙的尸体抬下来,一路拖行到树洞里,又用园艺锄头挖掘旁边的各种石头、泥土,填进树洞里。
孟真真走到一旁,看着陈子华一门心思低头处理尸体,她环顾四周,看到脚边有块大小合适的硬石头。看着正背对着她夯实树洞的陈子华,孟真真搬起石头,悄悄朝陈子华走过去。
如果直接把陈子华砸死在这里,恐怕没人会知道吧?可是车停在山上,她又不会开车,没法把车藏起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到时一查,肯定就查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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