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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盖在了他的脸上,帮他轻轻地擦去了那些冰凉潮湿的泪水。“我在这里,奚玉汝。”
掌心微凉,是他熟悉的温度,是真实的、可感受的、近在咫尺的温度,不是幻想的、虚无的、易碎的梦境。
他转头看向手的主人,发现黎奉瘦了许多,眉心也习惯性地微蹙着——或许是因为黎奉有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因此让这样的他平添了几分动人的哀愁。
“我睡了多久了?”他问。
“很久了,奚玉汝。”黎奉重复着,“很久了,有一个月那么久了。”语气就好像在跟他讨要一个说法。
奚玉汝既想笑,又想哭。
他很用力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往旁挪了挪,掀开被子示意黎奉上来。
黎奉并没有犹豫,迅速地翻身上了床,并用非常大的力道将他给抱进了怀里,头深深地埋在肩窝处,十分用力地呼吸。
“很久了,奚玉汝。”
“我知道了。”奚玉汝也回抱住黎奉,用此生最大的力道回抱住他终于等来的一切。“我也等你很久很久很久了。”
久到独自一个人过完了一生。
他们如此紧密地相拥着,胸膛与胸膛相贴、心跳与心跳共震。
在幸福到头晕目眩的某一刻,奚玉汝又对黎奉说:“黎奉你知道吗?”
“什么?”黎奉问。
“我们本来就是应该在一起的,这样我们生命才能算是完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