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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远这边,被向之涵这么一捣,所有的睡意完全没了。
他点了根烟,来到阳台,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栏杆上。
他上身随意套着件宽松的棕色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衣袖随性挽至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下身搭配一条深色的休闲裤,简约又不失格调。阳台的风有些凉,轻轻撩动他的发丝,那原本利落的发型此刻略显凌乱,却为他添了几分不羁。
他右手夹着一支烟,指尖白皙修长,与深褐色的烟身形成鲜明对比。打火机的火苗“噌”地蹿起,暖黄的光瞬间点亮他深邃的眉眼,眼眸里像是藏着无尽的故事。烟头被点燃,亮起一点猩红,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灭。他深吸一口,烟雾顺着鼻腔和口腔缓缓吐出,缭绕在他周身,模糊了他英俊的轮廓,仿佛给他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恰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静谧。穆承远微微一怔,动作顿住,那原本沉浸在思绪里的眼眸有了些许焦距。他缓缓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后,神色未变,只是轻轻眯了眯眼,又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抹烟雾,才不紧不慢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啦,这个时候打电话?”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慵懒,在这寂静的乡镇早晨格外清晰。
来电的是陆旬,电话那头传来他随意的声音:“听纪然说你昨晚折腾了他大半夜。”
穆承远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低眸,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楼下。就在不远处,两抹身影正在昏暗的路灯下拉扯着,动作幅度不小,像是在争吵。他眉头微微蹙了下,转身抬脚迈进房间,顺带用脚轻轻带上了阳台的门,将那纷扰隔绝在外。
“我人又不在北城,”他一边走向沙发,一边对着电话说道,语气里满是笃定,“难道这种事还能隔空?再说,我也没那癖好。”说罢,他慵懒地坐进沙发里,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陆旬听闻穆承远的回答,先是轻轻笑了笑,那笑声里透着几分对老友的熟悉与打趣,“看来生病的人已经无大碍了,是苏语?”他试探着问,语调上扬,像是早已心中有数,只是想从穆承远嘴里得到证实。
“嗯,高烧,肺部轻度感染。”穆承远照实回答,声线沉稳,可话里却藏着几分疲惫。他下意识地捏了捏鼻梁,目光落在房间的某一处,神色平静,只是绝口不提苏语自杀的事,像是在刻意隐瞒,又像是想把那段惊心动魄的记忆深埋心底。
电话那头的陆旬像是察觉到穆承远的情绪,顿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有些调侃,带着八卦的意味,“你这大老远地跑去送殡,是为了什么,放心不下苏语?”这问题一出口,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想把穆承远心里的秘密勾出来。
穆承远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凝固,只能听见听筒里传来的轻微电流声。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迷茫,“不知道,想来就来了。”说罢,他靠向沙发后背,仰头望着天花板,眼神放空,他压根没有过来的必要,但是自从他得知苏奶奶去世后,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陆旬低笑两声,像是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随后便收起玩笑的语气,说起了正事,“上次苏语说她母亲在接机的时候,和她闺蜜一起在返回的途中遭遇了车祸,她母亲那位闺蜜当场就没了,她母亲也失忆了,至今都没有恢复记忆。”说到这儿,他刻意停顿,像是在给穆承远消化信息的时间,紧接着又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好多真相似乎都在这场车祸里。”
陆旬的语速放缓,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穆承远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又多了几分波澜。他坐直身子,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手机,仿佛能透过这小小的屏幕,看穿那些隐藏在车祸背后的秘密 。
须臾之间,时间仿佛凝固一般,过了许久,他那紧闭着的双唇终于微微张开,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我会派人去调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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