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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春宵脑中一片空白。
太多他从前从未接触过的资讯一下子堆砸过来,致使他的手松了松,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抓紧了消化。
盛国成和宋月辉是因为他要进那所中学才得以相识,从而有了后续婚外情以及被盛昱多次目睹奸情一说。也就是说,盛昱从他们那里遭受到的痛苦,归根结底,与他脱离不了绝对关系。
无论其他可能性是否会发生,无论进那所学校是否为他的本意,他路春宵从中受益都是不争的事实。
由此,路春宵终于理解了向来大方的盛昱当年在他的入学方式上始终心存芥蒂的原因,也逐渐明白了许多琐碎的细节——
譬如作为直男的盛昱为何突然大发慈悲地愿意跟他这个同性恋试试;
譬如开始date之后的盛昱为何迟迟不愿进行同性之间的插入式性爱;
譬如他们为出国留学的方式争执,盛昱气急时说的“养个中间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譬如在他18岁生日当天,盛昱脸上的伤从哪里来,盛昱为何不愿回家,又为何会轻车熟路地住进酒店……
诸多真相结合著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反复冲挤路春宵的心,最后化为一句话:路春宵,原来你还没有真正还清。
这句话犹如一根长错了地方的倒刺,硬生生在平坦的心脏上翘起了边儿。不拔,它生在那儿惹人意乱心烦,时刻担忧会不会发炎感染;拔了,方式不对就极可能连带着撕扯下周遭一大片带血的皮肉,痛得两败俱伤。
再怎么对疼痛有耐受性,路春宵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眼前这个人,路春宵隐约看到了自己另一种假设的结局。当时若是跟着盛昱一条路走到尽头,现在应该会是这般失去尊严吧。
或许是因盛国成大手笔养着,常年没有经受太多生活的磨砺,宋月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个五六岁的样子。然而再年轻,他追求的爱情在盛国成眼里只是满足欲望的工具,以至于他明明是个极好面子的,却也不得不为了生活厚着脸皮找盛昱讨要钱财,甚至今日慌不择路地找上路春宵。
路春宵见识到了,原来彻底放弃自我而沉迷于感情的人,下场会是这般糟糕。他不为这样的宋月辉感到惋惜,反而忍不住不厚道地生出几分庆幸,为自己年少时再喜欢盛昱也没有无底线地贪恋盛昱的大手笔去接受所谓的捷径。
“你怎么样?”宋月辉问,“我说的话吓到你了?”
路春宵先是回答“没有,谢谢”,而后明确拒绝道:“不过抱歉,我不会帮你去说服盛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