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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踱了两步,“你不怕我?”
她的汉文仍和当年一样差,勉强保持在能让人听懂的水平。
她单枪匹马潜入温泉宫,周濛当然不会认为她只是单纯来见自己一面。虽然她露在广袖外的双拳都是空的,腰间没有她常用的长鞭,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兵器,但真要动起手来,她赤手空拳就足够把周濛弄死。
周濛坐在温泉水中,身上仅裹了一件齐胸的单薄丝裙,在水中如蝉翼一样透明,裙摆在水底随水流如烟雾飘动。方才,她只在刚发现有人闯入的时候有一瞬的惊惶,现在,她静静抬头看着岸边站立的宇文慕罗,神情轻松得像在与老友叙旧。
问话的同时,宇文慕罗抬起了右手,转了转手腕,她好像受了点扭伤,又好像只是一个活动筋骨的习惯,但威胁的意味,没人看不出来。
“我的确是没想到,会这样死在你的手上,”周濛笑着叹息道。
宇文慕罗满意地点头,“这话我爱听。”
“唔!”她扫视这整个温泉浴室,突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东南角靠窗的位置上,那里的一个矮几上摆着一个兵器架,上面横卧一把长剑。
周濛搬进温泉宫以后,宫室内原本的陈设她都没有改动,这方剑架是司马绪摆的,这剑也是他极心爱的一柄佩剑,古铜色的剑鞘雕饰简洁而古朴,不是胡里花哨的装饰剑,而是真正饮过血的杀器。
“漂亮!”宇文慕罗一把取下长剑,一掂量就知道这剑的成色。
她二话没说将长剑出鞘,剑尖直直指向周濛的面门。
她大笑起来,“原本给你设计的死法看来是用不上了。谁能想到你洗澡的地方还摆着这样一把好剑!老天有眼!”
周濛看着不到一尺距离之外的剑锋,仍然无动于衷。
宇文慕罗继续逼近,直接将剑架在了周濛的颈侧之上,剑锋太过锋利,与雪白纤细的颈项刚一相触,白腻的肌肤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周濛,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这张脸时,就想用刀把它划烂。”
从这个位置宇文慕罗正好可以俯视水中的光景,不光是这张脸,这汉女哪哪都是个妖精。
周濛大大方方维持坐姿,不遮不掩,血线沿着脖颈往下流,在水面晕开淡红的血水,再顺着水流往外渠疏散。
如果剑身再偏一点,再深一点,就足以隔开她的咽喉,周濛肩背依旧舒展,抬头道,“宇文姑娘,我从没有伤害过你,你我没有私怨,我不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