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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把酒壶捡起来,一众喧嚣声中,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一整个荷包的银钱被小段扔给了老鸨,“走了。”
鸣春在楼上看着小段离开,他也许还会来,也许不会来,花楼里的女人们并不在意。
这天到深夜,小段才回到裴府。
他是被人抬回来的,一身酒气,不客气地扔在裴再房间的地上。
裴再房间的地上连地毯也没有,小段被硌得生疼,抱着酒瓶子骂了一句。
裴再蹲下身,扳过小段的脸,他的脸上有些伤,嘴角还有一块淤青那是跟人打架得来的。
裴再摁了摁那块淤青,小段“啪”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他醉着,喝醉了之后的一双眼堪称妩媚。
“你打算一辈子做个小混混吗?”裴再道。
小段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总好过有今天没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得不明不白的。”
裴再顿了顿,“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
“你给过我离开的机会?”小段坐起来,看向裴再。
裴再还是那样坦然的一张脸,从他脸上找不见一丝心虚或者心软。
“无耻!”小段一双眼睛气得发红,“你从来没给我离开的机会,你甚至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他是真的很生气,恨不得生啖其肉。
裴再做君子这么多年,很少直面这样浓烈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