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读小说

第51章（第1页）

灌下一口同样冰冷的牛奶，把黏在嗓子眼里的糕点送下去，我听她轻轻地叹气。

“回去贴个眼膜，总不能肿着去上班。”

我下意识摸上眼睛，热热的，眼皮似有千钧重。我点点头，说好，把杯中剩余的牛奶一饮而尽。

洗完手走回餐厅，胃部还透着来自昨夜的丝丝凉意，这个喷嚏则证实了大半夜喝冰牛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我没说什么，我妈养小孩的态度一向比较随意，何况她还起个大早给我做早餐。

杂粮豆浆里加了至少十种食材，呈现一种黏稠的深褐色，喝下去不像是在喝液体，像是结结实实吃了顿主食。喝完这一杯，桌上其他的吐司鸡蛋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撑。

“正餐不好好吃，半夜起来翻东西。”我妈慢条斯理地吃煎好的鸡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开口批评道。

“实在吃不下。”我捂着胃说。

她做饭太追求健康而完全牺牲了口感，我感觉自己是在机械地进食，丧失了吃饭本身的快乐。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了没有拿走的几年前的旧衣服，尺码还合适，凑合穿上后我照着镜子，打量着自己。

眼睛差不多恢复正常，只是整张脸看上去还是有些肿。头发稍有些乱，时间不够我再去洗头发再吹干打理，只好聊胜于无地用手指扒拉了几下。

我震惊于自己的情绪调整能力，因为我现在心情是真的很平静。不是装的。想到爸爸，或是赵小川，我心里既没有难过，也没有愤怒。

我想这种感觉是茫然，像被当头一棒没反应过来，大脑里专门处理这项问题的工作系统暂时罢工，但其他系统还需要正常运作。

下楼出门时，我妈在院子的花圃里浇花。

我跟她告别，正要上车，她却拉住我。

“你找个时间，去看看你齐伯伯。”

“齐伯伯怎么了？”前几天我还去参加了他的寿宴。

“你不知道？”她看着我，“老齐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