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读小说

第3章 礼教锁麟囊（第2页）

这场较量揭开了礼教杀人的产业链。赵德禄敢以贞节牌坊为饵，是因早把道德审判做成了生意——每座牌坊能让他在吏部考绩加三级，更可吞并烈女家的田产。陆九霄的破局之道，恰如《庄子》庖丁解牛："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

郎中当众质问："既然要彰贞烈，为何不修《列女传》却立牌坊？既然重名节，为何不严惩登徒子却逼死寡妇？"句句戳中伪善者的命门：所有反向歧视的本质，都是转移焦点、倒置因果的利益游戏。

金蝉脱壳计

半月后，烈女祠前出现奇观：汉白玉牌坊夜间渗出猩红水渍，乡民传言是张寡妇显灵。赵德禄慌忙请道士做法，却被陆九霄带来的采石匠揭破："这是用红石膏混的劣等石料！"

更致命的一击来自阴司状——不知何人将《赵氏家谱》扔进祠堂，族谱空白处竟写着历代侵占的寡妇田产数目。赵德禄连夜拆毁牌坊，却不知这正是陆九霄设的局：当道德牌坊倒塌时，吃人的礼教便露出了森森白骨。

解连环秘诀

事毕，陆九霄在破庙传授小乞丐生存之道："遇到道德大棒，莫要硬碰。"他掏出三枚铜钱："一要学司马迁写《史记》——把他们的龌龊事记下来；二要学包公审案——问他们自己可守这规矩；三要学济公活佛——看似疯癫，专打七寸。"

小乞丐嚼着烧饼问："若对方权势滔天呢？"

郎中指着庙外野草笑道："没见石板缝里的车前子？礼教这块石板压得越狠，底下的草根就蓄力越足。待到惊蛰雷响..."他忽然扬手，三枚铜钱齐齐钉入梁上鼠洞。

张寡妇的血案，暴露出反向歧视最阴毒的变种——将压迫美化成崇高，把剥削包装成恩赐。生存法则首在"解构神圣"：当有人把某种价值观捧上神坛时，定要嗅到背后的血腥味。

正如《韩非子》所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今日所谓"贞节烈女"，不过是旧时"以文乱法"的新衣。破局之道不在否定道德，而在践行《墨子》"明鬼"之思——让作恶者知举头三尺非虚设，让卫道士晓画皮终有剥落时。

那汉白玉残碑被乡民砸碎铺了田埂，来年春天，裂缝里开出星星点点的野菊花。放牛娃哼着新编的童谣："牌坊高，牌坊硬，牌坊底下埋人性..."清风掠过残石上的"冰清玉洁"，竟发出呜咽般的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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