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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憋在心口憋了十几年的情绪在一瞬间伴随着某刻的雷鸣从喉头轰然爆发。
他一只手死死捏住韩涿野的手,皮肤下都印出白痕,另一只手紧紧攥成拳用力捶在他心口,朝他高亢地嘶喊:“你为什么要走啊?!”
韩涿野蹲着的身子没站稳,都被他捶地往后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去抱他,就被坐上来,飘洒而下的泪随着冰冷的雨滴落在他脸上,胸口被人一下一下捶着,一下比一下力气大。
“韩涿野!你为什么要走啊?!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走啊?!”俞舒垂目怒瞪着他,眼眶赤红,鼻腔里发出抽噎的声音,撑在他身上的手连着肩头一起颤抖,不断地重复那个问题。
韩涿野躺在地上任由他将全部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抬起手轻轻用指腹帮他把眼泪擦掉,又很快涌出新的眼泪,他就再次去擦涌出的眼泪。
可那眼泪太多,怎么也擦不完,像海水一样,席卷了他的全身。
在视线模糊中,他并了两指,沿着湿润的泪痕,从脸侧一路下滑,抚摸到鼓动着脉搏的脖颈,继续向下,经过盛着一小洼泪的锁骨,还是向下,最终停在了起伏的胸膛。
最终微微曲起指节,反手在心脏上叩了叩,声音带着哽咽:“咚、咚、咚,有人在家吗?”
“吱呀——”
榆树屋里的小松鼠探出了耷拉着大尾巴的小脑袋。
门外是和他闹了矛盾飞走的啄木鸟。
啄木鸟羽毛斑驳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傲慢自大,低低垂着脑袋,羞愧地问他:“请问,可以让我重新住进来吗?”
“好呀,”小松鼠尾巴一下高高翘起,愣了一下,欢迎他进屋,挠挠脑袋说:“可是你一直没有离开呀。”
“韩涿野,不要再走了。”
“不会走了。”
“你学会要怎么爱我了吗?”